昨晚見過的董曉蝶和陳赦,還有趴在欄杆邊乾嘔的雷清朗。白玉堂皺了皺眉頭,展昭忽然問,&ldo;你……很煩董曉蝶啊?&rdo;白玉堂愣了愣,一笑搖頭,&ldo;沒,他雖然嘴碎不過人其實挺有本事,我真正看不慣的是陳赦。&rdo;&ldo;啊?&rdo;展昭倒是意外,問,&ldo;陳赦也算八面玲瓏,不像是會招人煩的啊。&rdo;白玉堂想了想,對展昭說,&ldo;我們每個島嶼,都分管不同的海域,有時候起風浪了,打漁的時段就短,漁民們討生活不容易,島上那些船工,都會幫著拉網攏魚,等著漁民來捕。&rdo;&ldo;嗯。&rdo;展昭點頭。&ldo;陷空島上,大哥當家、幾個嫂子管賬目、二哥管船、三哥管魚、四哥管得就多了,基本生意來往都是他負責。四個哥哥都經常跟陳赦打交道,對他評價不高。三哥那天跟我說,陳赦在漁民最打不到魚的時候,會派水性好的下水搗亂,讓漁民捕不到魚。&rdo;&ldo;為什麼?&rdo;展昭吃驚。&ldo;嘿嘿。&rdo;白福插了句嘴,&ldo;展爺不是水上人家,所以不瞭解。漁民是靠天靠海吃飯的,陳赦這樣子做,漁民們會說那片地方魚少,就都不去他們那兒捕魚了,上其他幾家去,於是他們家不就吃獨食了麼?但是每個漁民又都有個歸屬。河幫那邊兒的如果上海龍幫那兒去了,就等於搶了別人水裡的魚,難免會有摩擦,而且他們還都只向本家交租子,因此經常鬧事。&rdo;&ldo;哦……&rdo;展昭明白了,&ldo;也就是說,陳赦表面厚道,實則奸詐。&rdo;白玉堂點了點頭。白福笑嘻嘻跟展昭說,&ldo;現在漁民們大多都上陷空島水面上來打魚,三爺是豪爽性子,不收租子隨便打,還派人幫著帶大船去遠海打,那魚老大了,正巧前幾天有大魚,展爺一會兒嚐嚐正宗的海鮮!&rdo;展昭是貓兒性子,最愛吃魚,一聽說吃海鮮立馬精神了,點頭。白玉堂笑著搖頭。展昭又問,&ldo;那陷空島這樣做,其他幾家犯了眾怒,會不會有摩擦?&rdo;&ldo;唉,摩擦難免,不過誰敢得罪三爺,是不是?&rdo;白福撇撇嘴,&ldo;咱們陷空島來錢的門路多,不為那幾個臭錢跟漁民搶飯碗。&rdo;說完,跑去幫著停船了。展昭點了點頭,突然用胳膊肘捅捅白玉堂,&ldo;唉,問你個事兒!&rdo;白玉堂看他。&ldo;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有活兒,你負責什麼呀?&rdo;展昭笑嘻嘻問,&ldo;五當家?&rdo;白玉堂張了張嘴,他向來什麼都不管,最多上城裡幫著收個租子送個東西,那還要他大爺順路。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呢,就聽到前方有人高喊了一聲,&ldo;老五!哈哈哈!&rdo;白玉堂一聽聲音就是徐慶,和展昭相視一笑,縱身一躍直接離了船,踩著水就過去了。到了渡頭……就見四個哥哥都在呢,健朗得很,各個氣色也不錯。白玉堂趕緊見禮,展昭也跟著,四人早就拿展昭當自己人了,樂呵呵點頭,彼此寒暄問候。俄頃,河幫的船也到了,還有臉色嚴峻跳下船來的董曉蝶和陳赦,白玉堂問盧方,&ldo;大哥,什麼事?&rdo;&ldo;說來話長,一塊兒詳細說。&rdo;盧方回答了一句,董曉蝶已經到了跟前,難得,嬉皮笑臉的樣子沒了,一臉嚴肅地問,&ldo;盧大爺,屍體在哪兒?&rdo;盧方對他和陳赦點了點頭,帶著往裡走,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屍體?眾人直接進了大堂,就見正殿外的院中搭了一個白棚,棚子裡白布蓋著一艘小船。韓彰過去,伸手一掀白布……裡頭是河幫的一個船老大,人稱鱉頭樊的,樊豹的屍體。&ldo;老三!&rdo;陳赦和樊豹是拜把子兄弟,老二當年出海死了,就剩下兩人形影不離,陳赦看到樊豹的屍體,身子一歪,當時就跪在船邊放聲大哭。白玉堂和展昭也是一愣‐‐這麼快又死了一個?!&ldo;屍體是在哪兒發現的?&rdo;董曉蝶問盧方。&ldo;是昨晚上,在海里!&rdo;盧方說著,留下韓彰安慰哭得死去活來的陳赦,帶著董曉蝶,和不敢踏進院子的雷清朗進正殿相談。展昭和白玉堂也想跟進去。剛走踏出一步,就聽到身後&ldo;吱吱&rdo;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