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店裡也招到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夥計,人手一下子寬裕了起來。馬科見豆乾銷量好,滿倉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跟他商量著讓他住到城裡去,一來是那兒地方大,方便滷豆乾,二來也需要有個自家人住在店裡主持生意。滿倉本來為自己是個吃閒飯的殘廢而耿耿於懷,如今有一技之長能夠幫上馬科,心中自然高興,更兼見馬科如此器重自己,幹勁十足。如此過得月餘,新店的生意漸漸走上了軌道,滿倉和定邦常駐店裡,花見和吳嬤嬤每天過去幫半天的忙,加上新僱的活計,馬科倒是閒了下來,只要每隔天去溜達一次便罷。生意好,自然遭人嫉妒,一個月裡也有幾撥人來尋釁,鄧三姐也帶著幾個姐妹來找過一次麻煩,好在滿倉年紀大,會周旋,都糊弄了過去。事情雖是過了,但馬科還是發愁,將來這些麻煩事兒肯定沒完沒了,鄧三姐還是輕的,地痞無賴更難打發。沒想到兩天後事情便莫名其妙解決了。這天下午定邦忽然從店裡趕了回來,對馬科鄭重道:&ldo;今兒店裡來了兩個衙差。&rdo;馬科嚇了一跳:&ldo;衙差?衙差也買豆腐的?&rdo;問完覺得自己這問題很囧,又改口道,&ldo;是來收稅的麼?&rdo;定邦搖頭道:&ldo;一開始我和滿倉叔也納悶,還以為他們是來打秋風的,便封了些銀錢給他們,沒料到他們什麼都不要,單說最近老有人來衙門告狀,說有壞人恐嚇商戶、擾亂秩序,讓我們見到這種人立刻上報衙門,必將重罰。&rdo;&ldo;啊?&rdo;馬科愣了,怎麼這麼巧,自己店裡一有人鬧事兒,衙門就開展了打非行動?&ldo;說來也怪,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櫃檯邊上,聲音很大,像是唯恐旁人聽不見似的。&rdo;定邦道,&ldo;後來他們要走,我偷偷跟上去,還是把銀子給他們了。這些衙差啊,也就是當著百姓的面兒不好意思收,揹著人什麼都敢拿。&rdo;馬科大致明白了,這肯定是有人幫他,專門請了衙差來做樣子鎮場子,可一時又想不出誰有這麼好心,蹙眉問:&ldo;那你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麼?&rdo;定邦壓低聲音道:&ldo;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單說昨天下午西門大官人請他們老爺去&lso;鬥豔館&rso;喝花酒,今晨他們老爺就派他們來咱們店裡了。&rdo;又是西門放,馬科心中一沉,雖然西門放這麼做確實幫了自己,解決了不少麻煩,但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他不認為西門放這人真的是俠骨柔腸劍膽琴心關心百姓疾苦什麼的。八成,是為了自己這張臉。馬定邦走了,馬科拿著銅鏡看著自己的臉,這張臉何其太美,這傾國傾城的眉眼,這吹彈可破的肌膚,就算去高麗整容也整不出這麼完美啊……可惜,哥想要的不是這啊口胡!馬科正在為自己的美貌而焦躁,一轉頭看見劉曉東,小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了桌子上,正一臉痴迷地看著他。&ldo;你們這些顏控!&rdo;馬科心思雜亂,忿忿地將鏡子扣在桌上,指著劉曉東道,&ldo;內在美才是真的美!我是純爺們啊純爺們!&rdo;劉曉東被他吼的一愣,歪著頭支愣著脖子看了他半天,鬍子一抖,忽然跳到了他腿上,前爪在他兩腿間踩了踩,點頭認真道:&ldo;喵。&rdo;&ldo;擦!&rdo;馬科炸了毛,將劉曉東拎起來扔到一邊,道:&ldo;你亂踩些什麼!滾蛋踩你自己的去!&rdo;&ldo;嗷……&rdo;劉曉東被他摔的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身後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壞壞一笑,然後抬起後腿,露出xx,鎮定萬分地撒了泡尿,走了。&ldo;你到底是搞毛啊你!無厘頭?行為藝術?一個兩個都來戲弄老子!&rdo;馬科掀桌子。無論西門放是出於什麼心態,是在圖謀些什麼,在衙差專門來過一次以後,&ldo;小馬豆品坊&rdo;此後再也沒人敢來尋釁鬧事了,鄧三姐就算再氣不過,最多也只能在路過的時候往地上吐口唾沫,背地裡扎個稻草人戳一戳什麼的。日子平平穩穩地滑進了六月,天氣炎熱了起來,蜜桃西瓜先後上市,小麥也成熟了,鄧莊田間地頭一片繁忙的景象,金燦燦的麥穗兒堆積在打穀場上,農民們光著膀子甩著農具打穀,空氣裡瀰漫著熱烈的豐收的味道。收了小麥,玉米就該下種了,頭年馬科家因為沒有勞力,冬季便空了一季冬小麥。雖然現今豆品店的生意好,但農耕社會耕種還是主流,再說種莊稼到底可靠,萬一生意出點兒什麼岔子,全家人不至於沒飯吃,因此馬科決定還是把定邦從城裡叫回來,把這一季的莊稼種上。儘管玉米比別的農作物好種的多,但五畝地單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