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一下。
“浮橋已毀,過河只有兩條路。要麼繞到上游,要麼造船渡河。繞路太遠,造船費時。我們不知道這附近還有多少赫德人在遊蕩,去找大部隊更安全。”
“你如何知道大部隊沒潰敗?”
“因為過河的敵軍身上還是扎甲皮襖。”溫特斯回答:“赫德人不浪費任何東西。若是前方大軍已敗,他們身上肯定不止那些破爛。”
“說的沒錯!”卡斯特隨即出言贊同:“赫德人哪來的本事吃掉兩萬大軍?定是劍走偏鋒,下了一著險棋,此戰還沒敗!”
在場的其他人看向傑士卡,如果他持相同意見,那也就不必再討論。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獨眼的中校突然苦笑著搖頭:“這是老元帥的戰策,什麼時候赫德人也學會了?”
基調定下,眾軍官商議決定立刻動身,同時派出遊騎收攏卡斯特團的另外三個中隊。
因為沿線的補給營地大半被洗劫一空,所以卡斯特的騎兵會跟隨輜重隊行動,獲取補給的同時也提供保護。
隨隊商人已被嚇破膽,紛紛想要回家,可此刻已經由不得他們。
兩位中校擔心脫隊商販會洩露輜重隊行跡,所以將商販的大車和挽獸全數強徵,人也編入民兵隊。
不知不覺間,帕拉圖人的心態已悄然發生變化。
在遭遇赫德大軍前,帕拉圖人把補給線視為後方,只是偶有襲擾。
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看似還是那片蒼茫的荒原,但在重新啟程的眾人眼中卻處處暗藏殺機,每一道山坡後彷彿都有赫德人的伏兵。
輜重隊改換路線,卡斯特把偵騎撒出二十公里遠,所有人神經緊繃,甚至不敢在白天生火——因為荒原之上炊煙太過醒目。
無分士兵民夫,都只能入夜後用土灶做飯。
倒是貝里昂打造的鐵爐的優點彰顯出來。
鐵爐沒有明火,隱蔽安全,不會留下灶坑。因為耗燃料少,所以煙也很小。
越是資深的軍官,越覺得這鐵爐妙不可言。
對於飢餓、寒冷、疲憊計程車兵而言,沒有什麼比一碗熱湯更能提振士氣。
卡斯特中校更是把鐵爐裡裡外外檢查個遍,嘖嘖讚歎不以。
“你是鐵匠?”中校冷不丁問貝里昂。
“學徒過兩年。”
“沒結婚?”
“稟大人,沒有。”
“來我這幹。”卡斯特大大方方招募貝里昂:“給你個軍士做,保你三年攢出老婆本。”
一旁的溫特斯沒想到堂堂中校竟直接挖他的牆腳,條件還如此慷慨。
軍士在諸共和國的含義略有差異。在維內塔,軍士就是十夫長的代稱。
但在帕拉圖,軍士介於十夫長和百夫長之間,是極好的職位。資深軍士的薪金甚至高過低階軍官。
聽到卡斯特的話,溫特斯竟有些緊張,他是真捨不得這樣一個好廚子。
貝里昂愣了一下,木訥地回答:“承蒙大人抬愛,我還有個弟弟在家,我舍不下他。”
卡斯特中校輕哼一聲,他親自開口招募已是給足面子,不可能再多說什麼。
臨走前,卡斯特回頭問:“這爐子有什麼名頭嗎?”
“有,叫索亞爐。”貝里昂眼圈有些泛紅:“是我父親設計的。”
當天晚上,鐵匠貝里昂從少尉手中接過燒火棍,光榮晉升為騎兵團暨輜重隊軍官食堂專職炊事員,徹底從勤務和作戰中解放出來。
他馬上就成為了隊伍裡受到最嚴密保護的人,甚至比兩位校官還安全。
……
謹小慎微行軍三天後,前出的偵騎迎面遭遇友軍斥候。
在友軍斥候身後是四十個騎兵中隊,超過五千名輕重騎兵。
隨後,阿爾帕德少將帶著親衛火急火燎來到輜重隊,向兩個中校詢問情報。
大隊赫德人馬的行動不可能毫無痕跡,察覺到敵人動向的帕拉圖軍隊立刻派出全部的騎兵追趕。
可還是晚了一步,赫德渡過冥河三天後,追兵才終於趕到。
得知浮橋已被赫德人焚燬,阿爾帕德少將頓時暴跳如雷。
進一步得知赫德劫掠者東渡冥河,徑直殺向帕拉圖後,阿爾帕德少將更是差點被當場氣死。
鬢角花白的阿爾帕德把兩中校罵得狗血淋頭。如果怒火有溫度,傑士卡和卡斯特早就被烤到外焦裡焦。
但橋已經被毀,說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