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任誰也不會認錯。
只不過貝里昂沉默寡言、老實謹慎,而面前的小夥子眼裡有一種年輕人特有的調皮和靈動。
溫特斯問小夥子:“你父親叫亞歷山大索亞,對吧?”
小夥子一驚,手足無措地望向皮埃爾。
“您別逗他了。”皮埃爾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我在另一夥人裡碰見卡洛斯,一看他這模樣,我就認出他是誰了。所以也把他帶在身邊,照應一下。”
“您也認識我哥嗎?”卡洛斯問。
周圍的戰士全都哈哈大笑。
“怎麼可能不認識?”溫特斯也暢快地笑著,他轉頭問皮埃爾:“貝里昂在哪?”
笑聲消失了。
皮埃爾的神情變得有些消沉:“在阿爾帕德手下,他是鐵匠,被看管得很嚴。還有我爸爸,還有很多人,都在阿爾帕德手下。可是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還活著嗎?我也不知道。”
“得想辦法把他們弄回來。”溫特斯嘆了口氣。
皮埃爾打起精神,拍打著大腿說:“反正您回來了,我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溫特斯想起某件特別重要的事,他嚴肅認真地問卡洛斯:“你廚藝怎麼樣?”
“不行不行。”卡洛斯拼命擺手:“我都是吃我哥做的,我不會。”
“哦。”溫特斯頗為遺憾,悵然若失地問:“那你會打鐵嗎?”
“會的,從小的手藝,可是比我哥差遠了。”
“皮埃爾,讓他負責修理軍械,別讓他動刀劍。”
“是!”
聽到這話,卡洛斯一下子急了:“憑什麼不讓我用刀劍?我也有兩條胳膊、兩條腿!不比別人差!”
皮埃爾衝著這小子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放肆!上尉是照顧你!”
卡洛斯不認得新來的蒙塔涅百夫長,但是他對皮埃爾頗為尊敬,訕訕地安靜下來。
“我什麼時候成上尉了?”溫特斯莫名其妙。
“您不知道嗎?哦您確實不知道。”皮埃爾笑著說道:“死後追授!還搞了好盛大的儀式。陣亡的軍官一律提一級,阿爾帕德那幫傢伙搞得。”
溫特斯蒙塔涅既然已經陣亡,自然也就沒什麼限制可言。
他拿到騎士利劍大十字勳章的時候,按慣例就已經可以晉升一級。
為國捐軀,再晉升一級。
所以帕拉圖“第一”共和國大大方方地為溫特斯追授了上尉軍銜那個時候藍薔薇和紅薔薇還沒分裂。
不過溫特斯還活著,那他的軍銜認定就有了一點問題。
不過誰在乎呢?反正溫特斯不在乎。
“講講你們的事情吧。”溫特斯拉著皮埃爾幾人坐成一圈:“都告訴我。”
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講了從無人區一路殺回來的艱險,講了滯留雙橋大營的煎熬,講了逃回狼鎮的經過。
至於伏殺軍官和追兵的時候,皮埃爾也沒瞞著溫特斯。
“大本汀這畜生,本來也想弄死他來著。”皮埃爾恨恨地說:“這畜生鼻子倒是靈,聞到氣味不對,夾著尾巴跑到熱沃丹去了。”
溫特斯不置可否。
“然後我們就在各個匪幫輾轉,左右不離狼鎮太遠。偶爾能回家裡看看,給家裡送點吃的。”皮埃爾越說聲音越小:“反正就這樣混著,活一天算一天。”
大家都沉默了,他們有馬刀,但是不知道往哪砍。
反抗統治這片土地的權威?他們還沒有這個勇氣而且那是找死。
“這些匪幫靠什麼吃喝?搶劫旅人?”溫特斯耐心地詢問:“旅人身上能有多少財產?”
其他人還迷迷糊糊的,皮埃爾已經領悟了溫特斯的意思,他無奈地說:“您別看鍋圈長得像個鍋圈,那傢伙鬼得很,對於上頭的門道也很瞭解。他只搶路上的旅客和商人,最多勒索農莊,絕對不碰上頭的徵集隊!躲得遠遠的。”
依照新墾地的法律,捕殺盜匪是各地方城鎮的職責。
狼鎮鬧匪患,狼鎮管;熱沃丹附近鬧匪患,熱沃丹管。
新墾地軍團唯有一種情況會派出憲兵隊,那便是土匪搶到了軍團的頭上。
作為一名資深強盜,鍋圈從來不碰徵集隊。
只要他不招惹新墾地軍團,光憑已經瀕臨崩潰的各地方治安力量,還真就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不過惡人自有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