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伐木隊已經在林子裡砍出不少空地、道路。我們把靠近營地的伐木場連線、拓寬,或許能保住一部分森林。”
羅伯特中校也不廢話,一拍大腿:“就這麼幹!”
中校有緊接著補充命令:“各百夫長臨機判斷,實在不行就撤!樹過火還能用,別把人摺進去!”
現場指揮官拍板,橋林大營的部隊立刻行動起來。
帕拉圖軍隊的效率毋庸置疑,各百人隊攜帶工具開進伐木場。
依照層層傳遞的命令,眾人紛紛掏出打溼的毛巾、圍巾掩住口鼻,動手開挖隔離帶。
設定隔離帶這個辦法,是溫特斯從圭土城大火學來的。
管不管用他也不知道,但是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白獅把森林燒光。
戰馬都被帶往安全的地方,溫特斯徒步在森林間穿行。
他的聲音被魔法增幅,甚至壓過了林間嘈雜聲:“地上的枯草、樹枝、松塔統統帶走!能起火的東西一樣不準留!”
偵察火情時,溫特斯看得清楚:不是樹先著,而是地上的枯枝敗葉先著。
三千餘名士兵、民兵分散在森林中,已經近乎失去統一指揮。
此時此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各百夫長的意志和能力。
帕拉圖人應該慶幸兩點:第一,他們有一支極為精悍的基層軍官隊伍;第二,這片森林的植被很稀疏。
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
荒原上的樹都長不大,只有往南、往北進入山麓才能看到茂密原始森林。
橋林植被稀疏、成材的木料少,令帕拉圖人頭疼到極點。
然而恰恰是這種“劣勢”,如今反倒變成“優勢”。
沒過多久,大營方面派出的援軍也抵達現場。
發現橋林火氣,塞克勒第一時間派出所有工兵和輔兵,由博德上校率領支援。
博德上校還帶來了塞克勒將軍的命令:“能救,則救。”
“放屁!”羅伯特中校也是急火攻心:“什麼叫能救?還不是無論如何都得救?!”
援軍加上橋營原有的部隊,所有人發瘋猛幹。
樹木不分粗細統統被伐倒、拖走,連地上的草皮都被剷掉。
不僅鏟走草皮,連土都要翻過來。
火場已經燒成一條線,每一秒都在變得更近。
溫特斯臉上的面板都被熱浪烤得發焦,掩住口鼻的圍巾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被烘乾。
他一次又一次派人去河邊打水,然而水還是很快用光,根本供應不上。
兩個民兵跑過來找到百夫長。
他們的臉被煙燻得發黑,溫特斯根本看不清是誰。
直到其中一人開口,他才聽出是伊什,甘水鎮那個伊什。
“大人,這個是老拉洛!”伊什拉著旁邊的民兵說:“他是好泉谷的人,他有辦法!”
溫特斯嘴裡發苦,也沒精力客套:“說!”
伊什口中的“老拉洛”開口,聽起來像是個中年人:“大人,不如以火攻火!”
“怎麼攻?”
“不等火燒過來!我們先點一把火燒過去!就是以火攻火!不過要等隔火溝挖好之後。”
“風在往東吹!”溫特斯指著天空:“點一把火,非先把我們燒了不可!怎麼以火攻火?”
“不是這樣的,大人。”老拉洛焦急的解釋:“火場的風是亂的!甚至會打旋!火會吸風!”
溫特斯猛然想起圭土城的火龍捲,火勢大到一定程度確實會吸走空氣,把風向帶亂。
“你有把握嗎?”溫特斯盯著老拉洛。
老拉洛低下頭,諾諾地說:“沒,我……我沒把握。”
“大人,和我們說的時候,他講得頭頭是道。”伊什嚷嚷著拽住老拉洛:“有百夫長大人在!你怕什麼啊!”
溫特斯一咬牙,抓著老拉洛的肩膀,說:“出什麼差錯,我負責。你有什麼法子,統統說出來!我去找羅伯特中校。”
說著,溫特斯開始摸索身上的衣兜,可是翻遍全身他也沒找到值錢的東西。
沒辦法,他只好先許願:“我身上沒帶金銀。你的辦法要是有用,我讓安格魯挑一匹最好的馬,給你帶回家。”
……
二十米寬,自南向北延伸的隔離帶已經有了雛形。
羅貝特中校同意小規模實驗溫特斯的“以火攻火”。
這完全是在賭,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