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遠,塔尼佬想要反攻三角堡,搭上一架長點的梯子就能跨過來。
而維內塔人想要支援三角堡,卻要跨過一段“殺戮地帶”——軍官們對於被槍炮覆蓋的空曠地的稱呼。
如果塔尼佬鐵了心要奪回三角堡,光靠裡面的兩個大隊步兵絕對守不住。
所以必須要用炮擊壓制城門上的守軍,守軍在此處不敢站人,讓他們無法組織反擊。
於此同時,三角堡內的兩個大隊在瘋狂加高三角堡,用灌滿泥土的羊皮袋和麻袋在三角堡之上繼續壘起一座高牆。
大維內塔軍團和聖馬可軍團的後勤處長心頭都在滴血,要知道對於某些不富裕的普通百姓,羊皮和麻布都是能當衣服穿的東西,現在卻毫不吝嗇地拿來修牆。
時間緊迫,成本已經不在安託尼奧和雷頓的考慮範圍內。
而在前方正在苦幹的時候,兩支軍團駐紮的野戰軍營中,溫特斯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
“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連門外的溫特斯都聽的清清楚楚。
位於野戰軍營中央的軍團指揮部傳出了雷頓少將的怒吼:“混蛋!為什麼砍斷吊橋?!誰給你的膽子擅作主張?!”
“啪!”緊接著又是一記更響亮的耳光。
“是!長官!”被打得踉蹌的堂·胡安少尉語氣頗不服氣地說“當時有一隊披甲兵正要透過吊橋!如果不及時摧毀……”
“啪!”話還沒說完,胡安少尉就又被狠狠一耳光打倒。
“我讓你說話了嗎!?我允許你說話了!?”雷頓的愈發暴怒:“出擊前給你的命令是什麼?!告訴我!給你的命令什麼!?”
堂·胡安努力迅速重新站好,大聲回答到:“是!長官!首要目標,將敵軍逐出三角堡!其次,如果條件允許則控制吊橋,掃蕩城牆並控制城門!”
“哪條命令允許你砍斷吊橋?誰允許你擅自下令!”雷頓破口大罵:“[維內塔國罵]!你壞了大事!”
“可是……”捱了三巴掌,胡安仍然滿不服氣。
“行了!叫你來不是來讓你辯解的!”安託尼奧打斷了胡安少尉的話。
在安託尼奧看來眼前這年輕少尉其實做的也沒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後方哪知道前線的危急。但胡安是雷頓的下屬,安託尼奧不能在眾人面前破壞雷頓的威信。
他皺著眉頭對胡安說:“無論你看到了什麼,你都沒資格做這種決策。你的大隊長就在前線,判斷是否需要砍斷吊橋是他的責任,不是你的!懂了嗎?喜歡辯解是吧?滾回去交一份自辯報告上來……我和雷頓將軍一會還要開會,滾吧!”
聽了塞爾維亞蒂軍團長的話,胡安又看向了雷頓。
“滾!”餘怒未平的雷頓胸膛劇烈起伏著,不耐煩地吐出一個詞。
胡安少尉靴跟併攏,敬了個軍禮,轉身離開了軍團長辦公室。
但他走出指揮部的時候,正好和等在外面的溫特斯撞了個照面。
看著胡安學長高高腫起的兩腮,溫特斯忙不迭地給學長敬禮。而堂·胡安只是點了點頭,滿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擦鼻血,仰著脖子離開了。
當溫特斯把築路本部的報告送進軍團長辦公室的時候,兩位少將還在說胡安的事情。
“……這小畜生、倔驢,還是不服!就是[髒話]欠揍!”雷頓恨恨地說。
“得了吧。你二十歲的時候不也這副德性?”辦公室裡只有兩人,安託尼奧毫不留情地揭了同學老底。
雷頓冷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溫特斯把報告送了進來。
軍團的兩位高層對於固治道的進度非常關注,要求每天彙報進展。
在已知的世界中,也許有比諸共和國常備軍作戰更勇猛的軍隊,但絕對沒有比諸共和國常備軍更擅長搞土木建設的軍隊。
築路本部制定的修路計劃非常巧妙,不是徹頭徹尾的另起爐灶,也不是在地圖上的赤硫港和塔城之間畫一條直線。
工兵軍官們的頭髮日漸稀疏,然而工程計劃卻做的極好:儘可能利用了島上原有的夯土路,同時避讓丘陵和溪流,最大程度減小了工程量。
全長三十三公里的固治路,最下方大石和粘土作為基地,第二層是碎石和砂漿,第三層是沙子、石灰和粘土,最上層再平鋪石頭作為硬路面。
不過這條道路沒有使用質量更好的火山灰混凝土,甚至都來不及等待砂漿徹底凝固再使用。
前面的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