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放過。
叛軍工兵另闢蹊徑,先在河對岸築起一座營壘,然後趁夜從對岸的營壘伸出一道浮橋。
等到費爾特少校清晨醒來時,叛軍的橋頭堡已經拔地而起。
兩岸的橋頭堡加上浮橋,不僅堵死了圍城工事最後的缺口,還把安雅河也給封鎖了。
若不是因為眼前橫跨安雅河的浮橋是敵人的傑作,費爾特少校一定會為指揮這項工程的軍官鼓掌叫好。
然而輪到自己成為教科書戰例裡的“敵軍”,滋味可就不好受啦。
隨著叛軍橋頭堡的竣工,楓葉堡與外界的聯絡被徹底切斷,別說是傳信、收信,就連取水也辦不到了。
若不是楓葉堡內有一口備用水井,守軍立刻就得投降。
到圍攻第四天,叛軍的大炮出現在楓葉堡外。
看到叛軍推出來的三十二磅加農炮,費爾特少校登時眼前一黑。
少校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他明白自己只剩下一條路:談判,然後有條件地投降。
然而根據費爾特本人的觀察,叛軍既像是要強攻——否則沒必要挖掘如此多的塹壕;又像是要長期圍困——雙層高牆顯然是為防備外部敵人。
唯獨沒有想要談判的意願。
“為什麼不和我談判呢?”費爾特少校每天都在捫心自問,卻始終想不明白。
他望著城外,內心絕望大喊:“為什麼不和我談判呢?”
費爾特少校——或者說楓葉堡守軍——是有談判本錢的。
作為新墾地軍團的總部,楓葉堡不僅是一座堡壘,同時還是新墾地軍團的倉庫,保管著支撐整個軍團作戰的黃金、軍械和火藥。
同時,作為帕拉圖陸軍在新墾地的核心防禦支點,楓葉堡自落成之日起,經歷過數次擴建、加固。
532年的改造修正了各炮臺的射界,535年的擴建在主體稜堡外修築了新的三角堡,539年的修繕將楓葉堡外的地形做了大規模的調整……
單就一座軍事工程而言,這座堡壘的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奧爾德·費爾特少校已經想好了談判時第一句話要說什麼:“想讓我投降?我寧可把火藥庫點著,帶著楓葉堡一起粉身碎骨!”
為了把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費爾特少校偷偷對著鏡子反覆練習了好多次,已經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然而,少校左等右等,等到楓葉堡外築起高牆,等到安雅河上搭起浮橋,始終等不來叛軍的談判代表。
夕陽西下,費爾特少校孤獨佇立在楓葉堡稜臺上。
“溫特斯·蒙塔涅!”少校咬牙切齒,在心中悲鳴:“你難道真想讓我把楓葉堡送上天嗎?”
費爾特少校不知道,他咒罵的溫特斯·蒙塔涅此時此刻就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
從地勢較高的楓葉堡向南眺望,可以一覽楓石城北面和西面的景象。
就在楓石城西門,馬車雲集之處,溫特斯正在和一名中年農夫攀談。
因為鐵峰郡軍接管的西門不收過路錢,所以許多農民即使繞遠也要走西門入城。
於是乎,從早到晚,從西門出入楓石城的大車絡繹不絕。
農民們都急著將晾曬過的穀物運進楓石城,不僅因為楓石城裡有受到城牆保護的倉庫,還因為他們需要儘快繳納地租、稅金,一天也耽擱不起。
“從城南一直到麥丘、弓梢鎮。”中年農夫雖然不太清楚面前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還是謹慎地用了敬詞:“凡是您能看到的份地,差不多都是‘城中老爺’的。”
溫特斯遞過水壺,禮貌地問:“城中老爺是什麼?”
“城中老爺自然是住在城裡的老爺。”中年農夫感激地接過水壺,潤了潤乾涸的喉嚨:“但是又在城外有很多的地。”
對於城市市民持有城外地產的情況,溫特斯並不陌生。例如,許多熱沃丹近郊的農民就自動擁有熱沃丹市民權,他們白天出城勞作,晚上回城休息。雖然是“市民”,但也是“農民”。
“楓石城周圍就沒有自耕農嗎?”溫特斯問。
“沒幾個。”中年農夫搖了搖頭:“都是從城中老爺手裡租的地,我也是。所以打了糧食就得連夜把租子交上去,還有稅。”
“這麼著急?”
“著急,不然要多搭進去好多利息。”
“哦?”溫特斯挑起眉毛。
中年農夫苦澀地給溫特斯講解其中門道:“官廳每年五月第四個週一收夏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