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尖刀,可以輕鬆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切割風浪。
船體黑沉如夜色,不管是已經看不出材質的木料色調,還是那三面破破爛爛的白帆,無不散發著歷經歲月風霜的質感。
不過這裡的舷窗,比她曾經玩過的單機弱智海盜遊戲裡,那些船隻的舷窗要精緻多了。
窗戶的邊緣被巧妙地雕刻成各種形狀的怪獸,中間嵌入了暗紫色玻璃,彷彿經歷過歲月的血跡。
船體兩側雕刻著長角的惡魔和猙獰的骷髏,還有,一條條從海水中伸出來,張牙舞爪的章魚觸手。
船頭的甲板上放著幾個木桶,還有一堆繩索,每一件東西都破爛不堪。
船身中央靠後側的地方,矗立著一個古舊斑駁的巨大船舵。
青銅材質的舵柄上,嵌刻著噴薄的火焰和飛舞的烏鴉。
就是這樣一艘看上去非常古舊的帆船,好像無人駕駛,在茫茫一線的海平面上顛簸起伏。
大海蒼茫,無邊無際,顯得這一艘帆船既無助,又孤高。
它在狂風暴雨中時而被高高拋起來,時而又跌入浪峰的谷底。
當風浪越來越大,夏初見不僅站立不穩,而且還受不了海面上的狂風暴雨。
她摁了摁彼岸花頸鍊,想把少司命黑銀機甲放出來當雨衣。
少司命黑銀機甲本來可以是全封閉裝束。
能在宇宙太空裡遨遊的裝備,怎麼可能擋不了一點雨呢?
夏初見很有信心。
可當她釋放出少司命機甲,發現它不再是在現實中那種全封閉機甲,而是一種……仿古樣式的鎖子甲。
就……離了大譜!
夏初見心裡暗暗覺得不妙。
難道是遊戲系統檢測到她的少司命機甲,允許她帶進來的前提,是給她改裝成這個時代大家可以接受的樣式?
那她的大狙呢?
還能切換出來嗎?
這遊戲系統這麼智慧,你咋不上天呢!
夏初見心情複雜,胡思亂想著,再看看七祿小貓咪,發現它也正無助地看著她。
七祿喃喃地說:“……主人,七祿無法回到機甲裡去了。”
它盯著穿著鎖子甲的夏初見,也覺得很陌生的樣子。
夏初見摸了摸它的頭,一聲嘆息。
海上的風雨如同是天空被人割開一個口子,有人拿著水盆往下倒水。
從上到下,到處都是水,有時候甚至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又是海。
七祿只得縮在夏初見肩膀上,被雨淋得彷彿落湯貓……
夏初見的鎖子甲並不擋雨。
她也被淋得一身是雨。
夏初見四處看了看,最後抱著七祿躲入船舵後面那個小小的船艙。
結果一進去,一個裹著獸皮的男人嗖地一聲從床上跳起來,手裡握著一柄鋼叉,緊張地看著她,說:“你是誰?!你什麼時候上了我的船?!”
夏初見也是條件反射般想要掏槍。
結果她鎖子甲手臂上搭載出來的不是槍,而是一把匕首,寒光四射的匕首。
夏初見:“……”
那裹著獸皮的男人:“……”
夏初見滿腦子在想自己的機甲為什麼只能搭載匕首的時候,這裹著獸皮的男人已經先回過神。
他用鋼叉指著夏初見,再次冷聲問:“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到我船上來的?!”
夏初見心想,這莫非就是遊戲裡推進情節幫助通關的工具人?
看來,這裡會有個任務……
夏初見這才看清楚這男人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眼熟,不,是非常眼熟。
一張極為清秀的面容,驚恐的睜著眼睛,黑色頭髮亂糟糟的,很長,在身後飄揚,一直垂到腰間。
小麥色的肌膚,五官立體如同雕塑,有種雌雄莫辨的精緻美感。
夏初見想起來了,她見過這張臉,不過那個人看上去,比眼前這個人更加年少。
這個人,是個成年人,彷彿是那個少年長成後的樣子。
可那個少年,是個海達貢。
對,就是她在森沢星遇到的那個,被秋紫君差一點帶走的少年,後來被阿鵷一聲叫,讓他露了原形,被夏初見打死的海達貢。
那這個年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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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也是海達貢?
夏初見想一想這個遊戲章節現在對應的時間,應該是一萬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