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縱使溫月腰包鼓鼓,又兼有沈敘這冤大頭買單,但想要一擲千金還是得過上幾天。述職與義體測試都是不能拖的事兒。
回到久違的紫霞區保衛局大廈,依然是增雨彈打出的烏雲密佈的天穹,依然是中性機械合成聲警告後,即刻瓢潑直下的暴雨。閃爍著廓燈的“鐵浮屠”機甲與“白馬義從”步戰車。
溫月打著黑色防彈雨傘,手握小太刀傘柄,長擺的黑色風衣擦到了水幕中,溼而不透。
溫月輕撫墨鏡,其下的酒紅色將她的鳳目映出了妖冶而危險的光芒。
流水漫過她長靴下釘的鋼掌,她仰頭望著這座高聳入烏雲的建築。這座容納了萬餘人的大廈放在紫霞區總人口中,無非百分之零點幾。但正所謂三人成虎,何況三千三萬? ?.?????.??
如今她已是十四級探員,新晉探員等級序列之頂。許可權解鎖之下,她對於保衛局的力量有了更直觀的體會。
金三角城寨最終清場行動,基本由國防軍、保衛局兩家對半分配資源。一千五百名一線武裝僱員,四百餘輛浮空車與各類武裝空中載具,鎖死了城寨西端南端的所有出口。便是試圖掘地道或買人情出來的城寨黑幫大佬,也部被保衛局無情拿下,無一漏網。
這是一場極其複雜繁瑣的行動,時間表又精準到了秒錶,在短短二十四小時內,將這座人口高達三十萬以上的城寨連根拔起,幾乎一個不留。
而且這是在龍山七區裡最混亂的紫霞區,在一個密閉的地下城中,第一時間有效控制了致狂的硃砂霧氣的擴散,並在一天內調配了可用資源,走完了從玉藻區最高執行委員會到國防軍聯席會議,保衛局內部會議等必要程式。
可以說,若這是一個突發性事件,保衛局做到了奇蹟般、不可能達到的超強動員效率。
一日盡滅三十萬人,相當目前總人口的百分之一。
溫月低下頭,潮溼悶熱的雨水順著傘簷不絕如縷,滴到她隱在衣袖後的義體右手上。
何為力量?
此為力量。
……
進到大廈裡,靴跟踏過墨藍色大理石瓷板,發出清脆的“噠噠”聲,探員們三三兩兩搭檔出動。配有二代半內建外骨骼的探員仍是少數,最多的還是一代外接外骨骼。但究竟有多少人是像溫月這樣,具有部分義體化改造,這個資料則不得而知。
登樓而上,到第五分處所在樓層,抱著檔案平板的女文職們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向溫月投來豔羨而敬畏的目光。迎面而過的男探員同事們,則表達出更明朗的態度,那就是直白的致意。
她依然是豔名傳保衛局的處花,但現在人人都知道,她並非一朵帶刺玫瑰,而是一朵鋼鐵食人花,不簪鬢髮,就地噬人。
二組辦公室在樓層最裡邊,溫月過接待大廳時,倒是看見了幾個似曾相識的面孔,觀其標識,卻是負責交通運輸、反走私的四分處中人。
見溫月僅是偏偏頭就要走過,這幾個四分處緝私探員有人乾笑一聲,說著“紅人就是紅人,從爺們這兒順了武器彈藥走也沒謝謝一聲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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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一人示意同伴別碎嘴,提醒道“這位是訂製記憶,哪裡記得你那點雞毛蒜皮的事?”
“爺們從捺缽區逆流直上,功勞苦勞的,說好的撤離還犯脾氣不走了。”
“這叫性格,叫闖勁。”
“闖勁?”四分處緝私探員聞言更是嗤笑。
“現在是有闖勁,灌個其他訂製記憶,怕不是就是奴勁了!”
這話聲不大不小,夠讓溫月聽見,也夠讓周圍的五分處人員聽見。於是沒等溫月轉頭,周遭的五分處探員便皺眉了。
客隨主便,哪有在友鄰分處這麼說話的?
眼見同伴要惹了眾怒,這幾個四分處緝私探員也顧不上找五分處報賬了,拉起人夾著尾巴就溜,畢竟輪戰鬥力,五分處這種天天不是與行動局,就是與暴力黑幫捉對廝殺的部門,戰鬥力比欺負走私犯人販子的四分處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溫月沒心情和這些管不住嘴的天才們計較。嫉妒眼紅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不回應還好,若是真要回應,就是拳擊場掉牙齒斷鼻頭的問題了。
身份識別進到二組辦公室中,其他八名二組成員們紛紛起立,朝著傷愈歸來的溫月鼓掌叫好起來。
“月姐!”孫柚可年紀最小,晃著馬尾辮蹦到溫月身前,踮起腳與哭笑不得的溫月狠狠擁抱起來。
李喆鳳是溫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