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五分鐘(1 / 3)

小說:賽博黎明 作者:狼家二萌神

“溫月情況怎麼樣了?”

手術室外,硝煙未褪、臉上血汙的陳瀟湘匆匆趕來,一句話剛出,便扶腰狠喘起氣來,顯然,她這一路上不比誰好過。

那是自然,今天早上,整個紫霞區就沒有誰是好過的。金三角城寨已捱了數個小時的轟炸洗地與毒氣侵襲。雖說地下城最高可抗九級地震仍能無虞,但任誰看到遠方火牆騰空而起,腳下震動經久不歇,再加上粉綠色致命毒氣被定向抽離的風牆,光是看到就得讓人惴惴不安。

這只是物理感受。與之而起是瘋狂湧現的各類謠言,什麼岩漿又倒灌了地質又不穩的災害論純純小兒科。最典型的是地表地下開戰論,地表帶著百萬異獸異體人殺進地下,把集團安保部隊打得潰不成軍,所以才把城寨這個突破點給轟爛了云云。

其他諸如生化實驗炸了,集團早就看城寨不順眼找個由頭滅了,保衛局要造反,國防軍要造反,城寨人要造反等等,更是無法計數。

不提控制城寨周圍空域、地面的人手,就抽空了幾個暴力機構的機動部隊,光是網路謠言和渾水摸魚者,就夠各個網監部門忙活了。

可以說現在上上下下,保衛局裡個個忙得腳不沾地,閒的要麼是在醫院裡躺著,要麼是去躺醫院的路上。

陳瀟湘倒也是真去躺醫院的路上,她能站著問話,那純粹是因為沒傷腿上。從捺缽區往保衛局大廈裡撤的路上,就被局裡叫去堵路了,好死不死被玩命逃命的一群城寨黑幫眾一槍幹胳膊了,和溫月一樣,右手暫時廢了。 ?.?????.??

當然區別在於,一個躺裡面,別說肉了,毛都剃光了躺棺材板了,一個還能須尾擱外邊開口問話。

守手術室門口的是張凱,其餘人便是戰鬥力偏低的孫柚可也給抽出去戰備值班了。

張凱這個落湯雞般的男人,防彈黑風衣軟趴趴黏在椅子腿邊,耷拉下的眉毛與眼睛都快合了一起,雙手合十架在膝頭上,聽到是陳瀟湘的聲音,才抬起頭看了眼。

就算是自家領導,張凱也沒格外打起精神,悶悶回了一句“說是死不了。”

“但是右手保不住了,皮下掛載點要部重植。”

“兩條腿大腿嚴重肌肉撕裂。”

“肝、脾中度損傷,在做探傷修補,肋骨斷了四根。”

到這裡,張凱仍是沒說完,這個歷來很沉穩又寡言的老探員,此刻聲音裡帶著能察覺到的悲慼,還有陳瀟湘能讀出來的自哀與悲憐。

“她成癮性藥物短時間打得太多,腦子多半也是打傷了。”

聽到這裡,陳瀟湘伸出左手,按在張凱肩膀上,沉默地示意。

這會是清晨陽光大作的時分,地下城雖是沒有雨過天晴一說,不過乍起盛的早間穹頂光,照到頭上,總會有點溫度,即便有點虛假,有光總比沒光好,人的基因本能仍遵循了千萬年來的習慣,逢上陽光則喜,逢上陽光才能自然製造維生素c,才能讓人覺得好好的。

醫院走廊裡日光燈明亮,看不見一點昏暗,手術室內更是燈光充足地不能再充足。無影燈下,被剖開的溫月被照的

纖毫畢現,鋒利的手術刀切下,剔出一塊塊腐肉死肉,一聲聲止血鉗與縫合針,意味溫月的傷情,或許還能穩定。

陳瀟湘坐到張凱身邊,她一身狼狽,髮鬢凌亂,風衣火燎水浸刀割成了乞丐服,吊繃帶的那邊膀子連無肩文胸都露了出來,長靴的靴跟子也磨掉了,靴底漏水漏出一股子溼臭的味道。與張凱並肩坐著,活脫脫兩個破落戶。

所以陳瀟湘並沒責問張凱到最後,為何上了浮空車,但還是要強行臨時開火,壞了國防軍封鎖一角的行為。

講真,這根本沒什麼好問的,張凱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溫月死而已。

可,這算是五十步與一百步麼?上了撤離車,卻冒著被國防軍追究的風險,去臨時支援溫月那一輪火力。

有用嗎,有點用,大概就是這樣吧。

即使陳瀟湘想說幾句,到頭來,都成了深深的嘆息,若是可以,她如何願意背棄親口許下的諾言,空留活動中心那一群沒犯任何錯的孩子去等死,非要與那個叫馮小蕾的女人,背約呢?

為了更高層面的未來,這都是值得的。陳瀟湘如此心說道。

放溫月獨自離去,同樣算是她某種放縱、某種慈悲,某種殘酷吧。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怪張凱哪怕一句話?

張凱從溼透的風衣口袋裡摸出一包煙,跟著溼透了焉巴了煙,自是點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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