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項,就讓除了玉藻區以外的地下六區,爆發過多輪惡性傳染病,武力值提升的幫派分子搞的街頭火拼,也是弄得越來越難收場。
至於賽博精神病案件?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十年前第五分處的僱員還只有幾十人,維繫人才不斷代而已。笑話,別說2071年,哪怕是2081年的如今,百分之九十的地表都是核戰廢土,哪來的境外勢力,月亮上來的嗎?
現在,第五分處人員編制破千人,還有不計其數的、歸第五分處管的線人、臥底,擴編速度堪稱是脫韁野馬。
雖然這種要資金有資金,要人手要人手的爽快擴編,更像是是一種苦澀的無奈,但對於溫月來說不是壞事,上面撥款足,她津貼就高啊。
探員歸探員,打工歸打工,錢要是不夠,她何必這麼辛苦幹活,幹到冒著變白痴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紫霞區工人月薪七千,她一個月光出外勤的獎金就是好幾萬,反正溫月不怎麼看工資條,看賬戶後的零變沒變就夠了。
她是保衛局的人,是受僱於集團、保衛秩序的執法者。
僅此而已。
……
趁著陳組長向上級彙報的功夫,溫月直接把一雙長腿架到了原木會議桌上,小口啜著滾燙的咖啡。
咖啡的濃郁香氣輕鬆蓋過了腐殖質蘑菇茶的澀味,溫月瞥了眼正謀殺墨水、奮筆疾書行動報告的沈敘。腦中閃回著她與李皓談判、與行動局槍手作戰,以及被沈敘槍指腦袋的片段。
溫月覺得某些記憶片段被混淆了,意識過載類似於人做著清醒的夢,夢中的時間無所謂長短,經過訓練自然可以掌握時間流速。
這導致大腦分不清意識過載的發生時刻,越長的過載就越接近NERM深眠(非快速動眼睡眠),記不清的可能就越高。
而大腦的執行系統總是自動判定夢境屬於無意義資訊,不必被提取,所以總會自動刪去,這就是為什麼人總是記不住夢,或是隻記得夢的幾個片段。
如果不由造夢師設計專門的超夢境回溯,溫月無法確定過載痙攣期間的記憶真假,畢竟人沒辦法掌握自己的深層潛意識。
如果像是溫月幾個小時前的短時連續過載,若是常人這麼玩,把面前的懸崖當做平路,一腳踏下去摔死一點不奇怪。
夢境與現實的混淆,酗酒斷片比起來只是小兒科。
至於找造夢師設計個這樣的夢境,呃……
溫月一邊腦海成文,上傳給保衛局內網,一邊偷懶讓皂絹甲接管右手,自動錄入了紙質行動報告,然後順便算了下自己要排隊多久,才能輪到局裡的造夢師接她的單子。
九十八個月……八年。
溫月心裡禁不住吐槽起,當年她要是選了個生物學專業,不就有機會做造夢師了麼,選了個文科卻照樣要服役,最後只能去缺人缺到誰都招的行動組外勤碰運氣。
溫月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二組同事,五男三女,再加上開門進來的組長陳瀟湘。全部是身家清白、各大院校畢業、有完整服役經歷的退伍軍人,能作為第五分處的精銳行動探員,便代表著他們意志極為堅定,毫無動搖投敵的必要。
呃,算了,還是預約造個夢吧,八年就八年,誰知道?
陳瀟湘揹著手,短髮利落地攏在耳後,平時鏗鏘的語調因為任務大體成功,帶了不少瀟灑味道。
“田處長對本次行動表示滿意。”
掌聲響起,哪怕是沒到現場的探員,全息投射出的人影同樣有專門設計的電子掌聲。
“處長特別嘉獎了探員溫月的大無畏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已叛變的探員李皓背後有地表行動局人員支援,但仍主動請命前往,取得‘硃砂’樣本的同時,做到零傷亡。”
傷亡自然說的是自己人,保衛局不傷亡就行了,至於其他紫霞警局、筒子樓賤民,對不起,你是誰?
八雙眼睛看向溫月,這種讚許的情感並不虛偽,這是絕對的戰友情。不過溫月不免想到灰飛煙滅的李皓,他曾經也是和溫月並肩戰鬥了三年之久的老戰友,共在旗下宣誓,互託生死的交情。
怎麼就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陳瀟湘頓了頓,接著部署起後續的行動計劃。
“在檢測結果出來前,其他兄弟單位會緊密監測各公開走私通道,確保發向地表的官倒火車內不存在偷渡人員,並且在必要時間節點,關閉走私通道。”
關一天紫霞區的走私通道要廢多少鈔票?溫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