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重罪,怨不得保衛局找上門了吧?
“我方會積極配合貴方處理,相應檔案和人員關聯,馬上安排。”唐克華對秘書吩咐幾句,他為了博工人同情,渾身義肢不換義體,但他秘書裝了腦機介面,很快燒錄出了有關資訊的晶片,交給了溫月。
溫月卻推回了秘書雙手奉上的晶片,她身子前傾,靠住摺疊椅背,摘下墨鏡收進風衣口袋,她平時高傲冷漠的臉龐此時泛著真摯之光,弧度宛如利刃的丹鳳眼,硬生生睜大成了乾淨又清澈的圓眼。
“這件事呢,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在遊行一事上不打招呼,讓處長確實生氣,在影片連線裡拍了桌子,不然根本不必要搞這麼興師動眾,憑我們兩邊多年互信,你遊了行,我收了尾,你贏了聲望,局裡贏了功勞,對誰都好不是嗎?”
這話完全沒錯,不然保衛局非在遊行必須打許可報備這事上咬死不放?十萬人級別的串聯,保衛局關張大吉了才可能不知道,但問題在於,鎮壓的功勞,這樣一定讓集團董事會看了舒心的功勞,憑什麼讓給紫霞警局?這種事,若不是國防軍自矜身份,恐怕也要派幾個步兵營下來薅點羊毛回去。
“局裡不想要場面難看,將心比心,貴方針對的是紫霞工廠聯合體,我方針對地表行動局,沒有利益衝突,而今天我來這裡的緣故,就是局裡誠意的體現,而誠意是相對的。”
去你媽的誠意,保衛局不喜歡談判,喜歡別人讓步投降。溫月心裡吐槽道。
陳組長特別表示了有些事別讓她知道就夠,反過來理解就是,她知道其實無所謂,別驚動處長他老人家就行。
這叫誠意?帶槍上門的誠意保衛局大大的有。
從面上表情觀察,唐克華十有八九是信了溫月的鬼話。
嗯,這不怪他,合眾會和第五分處平時沒啥交集,接觸的基本是第七分處和第十二分處,一個是全境偵察職能,一個是全面監視職能,風格相對溫和,和第五分處這樣與恐怖分子打交道,喊打喊殺除惡務盡的強硬風格截然相對。
“貴方想要我方,做些什麼?”
唐克華交底了,他手裡有且僅有一張牌,雖然寫著“兩百萬工人”的王炸,然而王炸最有威懾力的時候永遠在手上,打了以後丫的都是單牌,而對手不是成雙就是順子,特別是有一堆的5、10、K的小炸彈可用。
這牌沒得打啊,止損的方式是一個炸別出,少賠一點是一點。
溫月露出六顆牙齒,標準笑容,她咳嗽了幾聲,雖然自己受過專業訓練,可是她真的有點沒忍住笑,她壓下要破功的笑意,正色道:“我……方對合眾會掌握的工人私下大量聚集場所,以及合眾會的醫藥供應方和醫療場所的有關情報檔案,有所需要。”
“就這個?”唐克華納悶道。這不算絕密檔案,算是機密檔案吧,如果保衛局打招呼要,掰扯掰扯拿點好處,肯定是會給的。最關鍵的是,保衛局願意查,一定查的出來。
“就這個。”溫月笑得像只狐狸,北極狐吧,她嫌赤狐騷味太重。
溫月沒因為唐的秘書出去取檔案而急著走,她要是跟著走,就露餡了,畢竟這是一個“添頭”,而非主菜。
但關於遊行的主菜,借溫月一個膽子,她也不敢替局裡給出承諾。不過沒關係,照從前的慣例來就行,即,保衛局當沒看見,事後狠抓一批,再放一批,皆大歡喜。
慷單位的慨,天塌下來有單位頂著,她有編制她怕什麼。
於是在基於過往慣例的條目上,溫月一概承認,不基於的,一概否認。很爽快地與唐克華委員長達成了季度協議。當然過一陣子,唐委員長還得與正牌的保衛局談判代表再籤一次,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但……那又關溫月什麼事呢?
沒被意識到自己被狠狠忽悠了一道,當然也可能有御姐逼人美貌在前,弄得大腦短路的緣故,唐委員長親自送溫月、沈敘二人出了地道,全程沒和沉默是金狀態下的沈敘搭話。
直到溫月拿了資料晶片,揮手告別前,唐克華才問出了唯一一個會讓能揭露溫月充大頭行為的問題。
“溫組長,貴庚啊。”
“四八年的人。”溫月面不改色回道。33歲,正好是陳瀟湘的年齡,33歲的少校行動組長,很正常。
“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唐克華對此深信不疑,如何判斷一個穿風衣戴墨鏡的女人的真實年齡?她可以是十八歲,也可以是四十八歲,除非看她身份證。
“唐委員長留步。”溫月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