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心意一動,拳掌翻飛間,公文包裂解開來,其中苗刀厲芒赫然逼人,摺疊的刀刃中清晰可見多模光纖導線。
溫月猛然一拳砸向地面,外骨骼震盪波轟高了裂解中的公文包,以異獸真皮製成的革面同樣絲絲崩開,化作了刀鞘護手,然而還來不及徹底組裝成一柄人高長刀,老錘的大鐵錘仍是先聲奪人敲下!
倉促之下,溫月只得操起現下與三節棍般的苗刀,面對鐵錘勢大力沉的連綿攻擊,溫月知道就算有皂絹甲加成,她也無法在單純的力量對攻中壓過對方。
溫月略略沉身,左手緊攥三節棍刀的尾段,右手則以中段發力,撤步絞棍,以巧化力,生生化解掉老錘那沛然不可御的暴力。
憑藉三節棍刀的靈敏優勢,溫月繼而在撤步同時使出數次雲掃棍刀,壓!打!削!她的理解裡,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撤步也是有極限的,溫月捱到牆壁的剎那,三節棍刀的雲掃架勢正處在巔峰,她小腿微曲,蹬牆剎那,由下及上,腰腹核心全身聯動發力,當頭一記斜劈棍!
“乓”的一聲脆響,棍刀豎斬,結實斬去了老錘肩部一塊混著血肉的甲葉,是生生自整塊合金上斬下,可見這一斬,力道之大之強!
但起殺招,又何止一下?棍刀斬落,溫月欺身殺進近身三步內,左腿領先右腿做迴旋姿態,腰身再度發力,人如穿花蝴蝶,棍刀旋轉低掃,一式葉底藏花,直取老錘膝蓋腿肉。
溫月自然不指望這等削斬力道能廢掉對方,自恃皂絹甲幾近完美的平衡陀螺儀,溫月在極速自旋中,短短几秒鐘內打出數個轉身插花式。老錘縱使不顧小刀切肉,堅持掄錘重砸,溫月也仗著三節棍收放自如,倏忽疊成三重短棍,格擋自如,反覆卸掉錘子力道。
溫月戰至性起,雙掄倒疊舞花,單掄舞花繞頸,又一式大蟒翻身,渾身力道壓上,跟著溫月心意變動,三節棍刀終於霎時繃做一段,翼展近兩米的苗刀,斬!
猛龍過江!
面對溫月驟起殺招,老錘再是依仗“虎賁軍”甲冑堅實,也知曉這一刀不可硬接,在數十下一往無前的強攻後,他終於舉錘做了第一次格擋!
錳鋼大錘與智慧苗刀,對決!
一通酷烈金鐵交鳴,地道內陷入到一種失聲的嘈雜中,所有人皆是張大了嘴盯著這一幕,稍喘氣而不敢!
但他們忘了一件事。
溫月為何要硬碰硬?
就因為她強攻合眾會分部?戰略上幾乎是單人強攻數十,可為何,她在戰術上也非得強攻不可?
苗刀斬至錘柄的剎那,又立即裂解開,強度韌性兼顧的光纖導線牽引著苗刀前段,驅使著它以三節棍壓下。
這才是殺招!
老錘悶哼一聲,後背精鋼護甲被斬出一記白痕,裝甲損傷是其次,這透體而入的力道讓他不免踉蹌一步。
沒完呢!
苗刀與老錘後背相撞,溫月借力一抽一收,三節棍刀彈回,她右手一揚,左手發力,自身肌肉群與外骨骼動力完美契合,長久磨鍊出的肌肉本能與戰鬥本能令她在對決中,同等量級的二代外骨骼對決中,幾乎未逢敵手,就是老錘這種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勁敵,她照樣有戰而勝之的必勝信念!
溫月手掌輕滑,握住了三節棍刀尾段梢節,正是智慧苗刀的刀鞘段,回身掄掃,一邊放長擊遠,一邊蕩步拉開距離,正所謂寸長寸強,完全釋放開的智慧苗刀,足有三米以上,何必要與老錘近身纏鬥?
貼身是為了更好的遊鬥!
放長擊遠掄打對方頭部,又是一輪借力掃打,三段苗刀如臂指使,乍如掃堂腿,導線拉開,絞纏住老錘腿部,但是溫月不指望這點導線能絆住老錘的步伐,怕不是他稍稍一掙,這條值溫月半個月津貼的多模光纖導線就廢了。
果然,老錘立定,吐氣開聲間要順勢斷了智慧苗刀的導線關竅,不過溫月本來就是用導線拉近距離兼爭取時間罷了,導線一勾一拉,一秒前盪到三米開外的溫月此時又急速回近,當時殺入到老錘咫尺之內。
別忘了,溫月還有一柄小太刀。
這不算二天一流嗎?算!能打贏就算!
習慣了壓制人堆的老錘戰鬥經驗豐富,有“虎賁軍”傍身,短短交手功夫夠外骨骼總成系統分析出溫月行動的一點蛛絲馬跡,他當即棄掉近身不便的大錘,微微收腹躬身,抱起雙拳,鐵拳便不是重錘了麼?
這一下算準了溫玥的前趨方向,壓步一拳砸下,溫月凌空躲避仍是無果,肩頭結實吃了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