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鎖鑽到床底拿出一個三十升的鐵油桶。
他拍了拍油桶一臉笑呵呵,“整整三十升,老規矩,八毛錢一升不要票。”
“我都要。”薛明掏出錢包數錢,趙慶紅和王林濤把手裡的塑膠油壺放在地上。
楊老五笑嘻嘻把二十四塊錢裝兜裡,慢慢地把鐵油壺裡的柴油倒進塑膠壺中。
“五哥賣高價油為什麼只要錢不要票啊?”薛明笑著問他。
“我要油票沒用,俺家用的是電燈。”楊老五回答道。
“這些油應該不在你們燃料廠的賬目上,你從哪搞過來的好貨?”薛明再問。
“問那麼多幹什麼,五哥我絕對不會少你的油。”楊老五賺到了錢就很開心。
“我就是有些好奇,畢竟柴油煤油很不好搞,五哥跟我說唄,我保證不告訴別人。”薛明繼續套話。
“老弟別問了,我是不會跟你說那些的。”楊老五擺擺手哈哈一笑。
交易正式完成,趙慶紅和王林濤慢慢解開棉大衣的扣子露出裡面的公安制服。
趙慶紅從兜裡掏出工作證放在楊老五年前,“楊五清同志,你還是說一說這些非法柴油是從哪來的吧。”
王林濤一個轉身開啟屋門,三個穿著軍大衣的公安衝進宿舍控制楊五清,一個明晃晃的銀手鐲戴在他手腕上。
楊老五的真名叫楊五清,此刻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整個人被四個公安牢牢控制。
“薛明你害我?”楊五清咬牙切齒死死地盯著薛明。
“五哥你說錯了,其實我是來救你的,你還是告訴我們這些非法柴油是從哪來的吧。”薛明搖搖頭笑著說道。"“爸,之前我去第二燃料場買柴油時售貨員楊老五曾經問我買不買高價油,我沒有買。”薛明說道。
“你買柴油幹什麼,米家四合院不是有電燈嗎?”趙慶紅說完突然愣住,漸漸地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嚴肅。
這年頭除了買紅寶書不要票,買其他東西基本上都要對應的票證。而高價貨是比較含蓄的說法,正確的說法是非法貨。
比如一戶人家省吃儉用省下五十斤糧食,為了籌錢買暖水壺他會去黑市高價賣糧,不要糧票只要錢。
人們去百貨大樓買大米需要兩毛錢加兩斤糧票,他不要糧票直接賣四毛錢,這就是高價糧,或者說來路不正的糧食。
高價柴油當然也是來路不正,薛明見岳父想得辛苦就把話挑明。
“我懷疑高價柴油就是運輸員或者在工廠裡掌管生產柴油的人搞的,他們利用職務之便偷油,然後和燃料廠的售貨員合夥賣高價油,掙到錢就分贓。”
趙慶紅站起來,“你說得對,很有可能是這樣,就是這樣。” ?.?????.??
薛明接著說道,“我們可以把楊老五當成突破口先坐實他的罪名,請他說出給他高價油的人。”
“好主意,這麼好的主意你是怎麼想到的?”趙慶紅興奮地直搓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寶藏女婿。
薛明笑而不語,正向推理不行就反向推理,只要合邏輯就行了。
有一次去第二燃料場買煤時遇見了高雲飛,接著楊老五向他推薦高價油,接著他就在高價油的油壺蓋子裡看見了運輸處的標記。
當時他就是懷疑高雲飛從運輸處偷油,夥同楊老五銷贓,不過當時還沒跟高雲飛翻臉,所以閉上眼睛假裝不知道。
現在只要楊老五把高雲飛供出來就能抓人,只要高雲飛扶法就不會威脅薛明的親人的生命安。
翁婿兩人大眼瞪小眼,良久後趙慶紅點上一支香菸,“要不你從運輸處辭職過來幫我,努力幹個十幾年接我的班兒。”
“咱們還是商量一下行動計劃吧。”薛明沒心情當公安,不是說職業不好而是他沒興趣。
“你考慮清楚,運輸處只是事業單位,公安是國家機關。”趙慶紅說道。
薛明再次搖頭,翁婿倆商商量量很快就制定了行動計劃,一直熬到凌晨兩點才睡覺。
第二天一早翁婿兩人準備去公安局,薛明交代妻子老媽和妹妹先不要上班。
“老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讓我們去上班?”趙雪小聲問道。
“不要問這麼多,聽話就對了。”薛明柔聲細語摸媳婦兒頭。
如此親暱的互動惹得一群老傢伙很尷尬,趙雪有些害羞。
趙慶紅翻個白眼心說這孩子還是別當公安了,一點都不穩重。
翁婿二人離開家來到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