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有容在薛明懷裡走得很安詳,老天爺對她不薄,沒有讓她在病痛的折磨中去世。
薛明燒熱水給她洗澡,仔細清理她身的汙垢,再給她穿上嶄新的壽衣。
棺材是千年銀杏木製成,是在京城旅遊時做的,四九城最有名的木工師傅操刀,光手工費就花了八十塊錢。
薛明在礦山腳下挖個坑把她埋葬,韓有容是年輕人不能發喪辦白事,兒子薛遠太小挑不起送喪的重擔。 ?.?????.??
墓碑也是請京城有名的石匠仔細雕琢,上面雕刻愛妻薛韓氏有容之墓,薛明靜靜地坐在墓碑前陪她。
從早上一直靜坐在天黑,當初兩人結婚就是陰差陽錯的笑話。不過妻子就是妻子,韓有容擔得起這塊墓碑。
第二天早上薛明郵電局發電報,通知遠在京城的唐思誠夫婦,他們是薛遠的乾爹乾孃必須知道這個訊息。
騎腳踏車去廠裡找廠長請半個月的喪葬假,廠裡已經安排好墓地。
燈泡廠向東十里有個工人公墓園,包括燈泡廠在內一共六個工廠的工人或者家屬死亡之後都會葬在那裡。
不過有個很奇葩的規矩,未滿五十週歲的亡者不能下葬遺體,只能去火葬場把遺體燒成骨灰。
“小薛我真的盡力了,公墓主任王德跟我和趙家是死對頭,趙老爺子親自說情都被駁了面子,那個王八蛋只批准骨灰不批准下葬遺體。”廠長霍冉一臉的慚愧。
“我知道的,謝謝廠長幫我奔走。”薛明倒是覺得把妻子葬在空間裡最穩妥,不過這並不影響收拾王德王主任。
“小薛節哀吧,儘快把弟妹安排好儘快過來報道,下個月廠裡很忙。”霍冉說道。
“我知道了,麻煩你再給我開個去光明縣的介紹信,我必須把訊息告知岳父岳母。”薛明打算回一趟老家。
霍冉提筆寫介紹信,加蓋工廠公章交給薛明,又多批了十天的假期。
薛明拿著介紹信回家,走到家門口從空間裡拿出一個骨灰盒。
劉月娥一把抓住兒子的手,“孩子你還好吧,我天天做噩夢就怕你太難受想不開。”
說著說著就哭了,薛玲也掉眼淚,“媽你別哭,我哥哥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會想不開的。”
劉月娥頭上多了很多白頭髮,韓有容的死讓她備受打擊。
薛明費盡口舌終於勸住她們,視線落在了繼子薛遠身上。
他靜靜地坐在床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悶著頭像個木頭人。
劉月娥拉著兒子去她的臥室,“以後你要好好開導小遠,從醫院回來直到現在這孩子一句話都沒說。”
薛明一愣急忙問道,“吃飯正不正常?有沒有以前吃得多?”
“吃飯倒是正常,讓他吃他就睡,讓他睡他就睡,就是一句話都不說。”劉月娥唉聲嘆氣。
“能吃飯就好,以後我開導他。”薛明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可憐的孩子千萬不能出意外。
臥室裡放著一個大箱子,劉月娥已經收拾好韓有容生前的衣物。
薛明帶著箱子進空間,在韓有容的墳前焚燒
部衣物,收集灰燼裝在骨灰盒裡。
第二天就是骨灰下葬的日子,薛明強行留下老媽和妹妹在家照顧薛遠,獨自一人來到六廠工人公墓。
大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趙大連拎著鐵鍬從車上下來,“弟弟,二連的工廠很忙他請不到假,咱們兩個行不行,不行我再去找人。”
“行,麻煩大連哥了。”薛明把腳踏車停在吉普車旁邊,解開車上的鐵鍬和墓碑。
“把碑給我吧,你拿著鐵鍬。”趙大連用力把墓碑扛在肩膀上。
公墓裡密密麻麻都是石碑,薛明把憑證交給工作人員,跟著工作人員來到分配給韓有容的墓地。
一米見方一小塊地前後左右都是墓碑,工作人員說道,“就是這裡,請儘快安葬。王主任最近心情不好,如果他過來又會找麻煩。”
“我知道了,謝謝同志。”薛明掏出一支香菸給他,跟趙大連一起用鐵鍬挖坑。
挖了一個深一米的坑,慢慢地把骨灰盒放進去,再把墓碑放進去開始填土。
身後突然傳來公鴨般的叫聲,“你們挖這麼的坑幹什麼?要是挖到別人的骨灰你們擔當得起嗎?”
薛明轉身看見一箇中年人,梳著中分頭留著八字鬍,雙手掐腰一副老幹部作風。
“王德,我勸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沒事找事。”趙大連掄著鐵鍬擋在薛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