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災了?”
李傳英對她笑笑沒說話,抱緊包裹彎著腰坐在火車鐵
皮上,到了晚上也不敢睡覺,熬了兩天兩夜火車終於停在鐵路上。
鐵道兩旁依稀能看見建築物,一群荷槍實彈的鐵道兵驅趕眾人,眾人紛紛爬下火車向四面八方散開。
李傳英混在人群裡跟著人群走,兩天兩夜粒米未進的她走著走著就掉隊了,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撞。
不知道這是哪裡,更不知道去哪裡,天黑時看見一片打穀場,猶豫片刻跑進裡面,不停地揪麥秸在麥秸垛上揪出個洞。
鑽進洞裡蜷成一團,開啟鐵盒抓幾粒麥子充飢,又冷又餓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噪音吵醒,睜眼一看四周是人,他們都在喊著抓盲流,已經把她從麥秸垛裡揪了出來。
“那是我的東西。”李傳英回過神看見包裹被一箇中年婦女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跑過去就要搶包。
五個健婦拽胳膊抱腰把她控制,中年婦女沉著臉說道,“我是紅日公社紅日大隊的支書樊翠,你從哪裡來的?有沒有介紹信?”
聽到“介紹信”李傳英低下了頭,她是偷跑出來的哪裡有介紹信,在對方眼中就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盲流。
“樊支書,這個給俺家三娃子吧。”一個禿頂的中年人小聲跟樊翠打商量,心說這女娃娃的臉盤長得不差。
紅日大隊處理盲流分兩種情況,年輕漂亮的盲流留下來給大隊裡的光棍漢當媳婦,如果不同意就按照第二種情況處理,捆起來交給紅日公社治安隊處置。
樊翠沒搭理禿頭男,解開李傳英的揹包檢視,把兩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遞給身邊人,隨手開啟包裹裡的鐵盒子。
上面摺疊著一份報紙切片,人非富即貴。
樊翠拿著照片端詳,總覺得照片上的人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又沒見過。
把照片翻過來背面寫著鋼筆字,薛明贈李傳英,謝謝你教我妹妹縫紉機手藝。
“薛明?”樊翠突然想到什麼急忙看報紙切片,果然是那個發明腳踏式脫粒機被人民日報點名表揚的薛明。
報紙切片上也有他的照片,兩張照片一對比樊翠心裡有譜了,“你是不是叫李傳英?發明腳踏式脫粒機的薛明跟你是什麼關係?”
李傳英哭了,“他是我的物件,他家裡不同意我們的事。”
瞬間人聲鼎沸,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裡離光明公社一千多里路啊。
“你別哭,我們不會為難人民發明家的物件。”樊翠馬上安排幾個婦女扶李傳英起來,給她拾掇頭髮和衣服上的麥秸。
樊翠開啟鐵盒暗格露出一盒麥子,晃了晃鐵盒裡面有奇怪的東西,手腕一翻把麥子倒出來,一張張十元大鈔飄飄落下。
空氣死一般的安靜,李傳英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哥啊,哥啊……”
回過神的樊翠趕緊撿起地上的錢攥在手心,足足一百二十元啊,她昂起頭用最洪亮的聲音大喊,“我收個幹閨女!小英,你願意喊我一聲乾孃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