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秋眼神閃爍了一下。
可真是,讓人討厭的人啊。
趴伏在床邊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
許朝陽睡覺的姿勢不太對勁,臉上印出了一片紅痕,看見江黎秋醒了,他先是揉了一下眼睛,隨後將旁邊的眼鏡重新給架在鼻樑上,然後咧嘴一笑:“果然我就知道這樣的威脅對你來說是有用的——”
江黎秋的眼皮子一跳。
許大變態這個樣子不太對勁兒啊?
難不成被自己昨天晚上的自殺給刺激瘋了?
江黎秋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自殺這件事情也是心血來潮。
她其實想很久,想要正大光明的讓許朝陽把自己放出那間屋子,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她快完蛋了,對方才會把她帶來醫院。
思來想去的只好割手腕兒了。
她研究了好久,才能在保住自己命的情況之下,又讓自己傷得非常嚴重。
現在看來倒是成功了。
只是許大變態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
不過演戲就得演到底。
江黎秋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心如死灰”的態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朝陽氣憤不已的抓住她的下巴,幾乎是低吼著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你為什麼要割腕?就是因為想要迫不及待的逃開我的身邊?我告訴你,你休想,你這輩子都休想——”
“你要是敢去死,我就把厲嘉承送著和你一起去死。”
你媽的。
死變態!
江黎秋在心中又罵了一句,緊接著慘然一笑:“我知道你不會放過他,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倒不如我死在他的前面,這樣也免得傷心欲絕。”
“你——”對於這話,許朝陽簡直無話反駁。
他手中的力氣逐漸的加重,幾乎要將江黎秋的下頜骨都給捏碎。
江黎秋似乎痛極了,緊蹙著眉頭,卻並沒有躲開,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副“你現在就弄死我吧”的表情。
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許朝陽放開自己的手,忽然起身將凳子給踹開,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看好她。”他對著門口的保鏢吩咐。
“是。”
保鏢們將門口給圍了起來。
醫院門口。
亭子裡面。
四周都被幾個高大的,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攔住。
外面的人想要過來休息,一看見這個架勢,立刻就心有慼慼的往旁邊走了,看都不敢往這邊看。
而亭子裡面則是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正是阮盈盈和江河雲。
江河雲將一份資料甩在阮盈盈的面前。
“這是什麼?”阮盈盈隨便的用腳尖踢了一下。
“自己看。”江河雲冷冷道。
阮瑩眼中同樣閃過一抹冷色:“江老闆真以為我是你手底下的一條狗?你要是不想誠心給我看,你就別給扔在地上,打算讓誰去接呢?”
她也是被嬌慣著寵大的大小姐,在家裡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沒誰敢給她氣受。
連她爸爸在她面前都是低聲下氣小心翼翼的,眼前的這個老東西卻三番五次的挑戰她的底線,她早就已經受夠了。
阮盈盈的眼中閃過一抹煩躁。
思索著該怎樣和這個老東西決裂。
真是失算了,早知道就不該和這個老東西合作。
江河雲渾身一頓,感受到大小姐脾氣,給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刻上前一步,將那份資料撿起來,恭恭敬敬的遞到了阮盈盈的跟前。
阮盈盈煩躁的將資料接過來,隨意翻了兩下,紙張被翻得嘩啦啦作響。
她本來是隨意一掃,結果看到裡面的內容的時候卻頓住了。
“這是——她的遺囑?”
阮盈盈呼吸一頓,認認真真的看起了裡面的合同。
這一份白紙黑字上面寫著——如果江黎秋有任何的不測,生死之後,全部的身家以及股份都會上交給國家。
看到這一份遺囑的時候,阮盈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踉蹌著往後面倒退了一下,才不可思議的尖聲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