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盈盈高高的抬起下頜,朝他勾了勾食指:“過來。”
侍童愣怔片刻,聽話的走了過去。
走廊裡此時並沒有什麼人,阮盈盈湊近他的耳邊,紅唇微微翕張。
“啊?二、二小姐,這樣做恐怕不好吧?”侍童聽後,驚疑不定的抬起頭來,下意識後退半步。
阮盈盈笑了笑,柔弱無骨的一雙手慢慢探上他胸前微敞的襯衫,指尖殷紅似血:“阿南,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被叫做阿南的年輕男子臉色當即變得通紅:“二小姐,我、我絕對不敢有那個心思!”
“我又沒有怪你,你每晚在我房間陽臺外面看我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阮盈盈笑容深了深,手摸到阿南瘦削尖銳的下巴上,眨了眨眼:“阿南,難道你連為喜歡的人做這麼點事情都不敢?”
男子低下頭,用力的捏緊了托盤:“二小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您放心。”
阮盈盈滿意的點點頭:“真乖,快去做吧。”
阿南用力的低下了頭,端著托盤匆匆離開。
在他轉身的剎那,阮盈盈忙拿過溼紙巾,仔仔細細擦拭了自己的手。
嘖,真噁心。
區區一個下人,也敢對自己動歪心思?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阮家經商五六十載,以地產生意發家,迄今產業遍佈全國各地,雖然到了阮盈盈父親這一代,漸漸沒落下來,但阮氏在A城的經濟發展之中,仍佔有彌足輕重的地位。
而阮盈盈又是阮老太爺最為疼愛的孫女兒,這次生日宴會到場的大多都是西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杜少宇圍在幾個紈絝中間,目光淡淡的往人群聚集的中心看了過去。
看著那道身影安安靜靜的依偎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他端起面前的紅酒杯,抿了一大口。
有知道這其中內情的人,想與他攀上關係,忍不住湊到他身邊阿諛道:“杜少,要真您還惦記那麼女人,用不用兄弟們幫您一把?”
五指用力了捏緊高腳杯壁,杜少宇回頭去看了眼說話的那個人,目光陰冷至極。
簇擁在他周圍的幾個公子哥,一下子就被他的眼神給震住了,尤其開口那個,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抖,生怕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到杜少宇不開心。
不過很快,杜少宇面色恢復如常,端著酒杯,在眾人面前輕輕碰了幾下,臉上笑意溫潤:“來,喝酒。”
幾人立即奉承的湊杯上前,都沒有再提起剛剛的話題。
宴會廳裡歌舞昇平,言笑晏晏間儼然一片祥和的氣氛,江黎秋端著溫婉賢淑的笑臉跟在厲嘉承身邊,被他領著四處展覽,優雅恬靜的模樣尊貴與生俱來。
總覺得身後有一道過分灼熱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她下意識瞥向那一堆談笑風生的闊少,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剛一回神,正過身子,江黎秋就看見了一臉清風霽月的路凌風慢慢朝這邊來。
“三哥,嫂子你們也來了!”
據說路凌風跟厲嘉承是過命的交情,比親兄弟還要親的那種,上次婚禮也有他的出席。
不過路少為人風流不羈,仗著自己堪比野豬的臉皮,和家裡老爹殷實的家底,四處拈花惹草,插科打諢,不務正業。
換言之,也被稱為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完全就是兩種不同型別的人,江黎秋剛開始實在很難理解,厲嘉承到底是怎麼跟路凌風玩到一起去的。
“嫂子今天可真漂亮。”
“這還用說嗎。”江黎秋衝他微微一笑,也很快適應了路凌風的自來熟。
厲嘉承眯起眸來看著兩人,笑眯眯的說道:“凌風,你要是羨慕了,我回去就跟路老說說,讓他及早把你的婚事也定下來,。”
“可千萬別,”路凌風帶幾分調侃的賤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有一苗圃的花兒要養,若是現在結婚,豈不讓姑娘們心碎?”
江黎秋但笑不語,隨手從侍應生手中端了杯酒,抿起唇,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兩個男人之間的談笑風生。
“去見過阮老太爺了嗎?那老頭兒身體怎麼樣?”厲嘉承問。
“你甩了人家孫女,還敢問人家好不好。”路凌風抱起雙臂,斜睨了眼面色如常的江黎秋,才接著道:“精神挺不錯的,說是一會兒想要見見你。”
著重在“你”字上重讀,江黎秋很輕易的就聽出了這其中的意思。
厲嘉承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