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江黎秋倒抽了口冷氣,秀氣的眉頭狠狠蹙起,看著他,低低緩緩的說:“是你告訴我的,我就算再怎麼樣反擊,她依舊不會改變對我的看法,反而會越叫越兇。”
“你倒是學的快。”厲嘉承眸眯,額頭上青筋隱隱凸起。
江黎秋輕聲道:“狗會咬人,人難道被咬之後還要反咬回來嗎?”
“江黎秋,你給我記住,”他手上越發用力,拇指邊緣她的面板已經漸漸變紅,“人前你依舊是我厲嘉承的女人,你要是敢隨隨便便的讓他們欺負,就是丟我厲嘉承的臉,清楚嗎!”
說完,他再次轉身摔門而去。
江黎秋抬手摸了摸下巴,火辣辣的一片疼。
明明自己都不生氣了,他在生哪門子的氣?
離開江黎秋的臥室,厲嘉承抬腳就踢倒了走廊上擺放的巨大花瓶,碎片七零八落,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音。
聲音驚動樓下的韓爍,他趕忙上樓來,看到的便是厲嘉承正準備朝另外一個花瓶下腳的場面。
偷偷瞄了眼厲嘉承身後江黎秋緊閉的臥室門,他當即就明白了一半。
“韓爍!”
他原本守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喘,突然之間被點了名,不由得有些害怕:“三少,您說。”
“去把跟阮氏合資的所有專案都撤了,短期內我不想再看見任何一個阮家人!”
韓爍愣了,早知道阮氏與厲氏有合作,如果這麼做,對兩家來說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
再說了,兩家交好已經有些年歲,這樣做未免有些太傷和氣了吧。
遲遲不見身後有反應,厲嘉承捏緊了眉心,低低吼道:“沒聽見我說的什麼嗎!立刻去辦!”
“……是,三少!”韓爍不敢多言,轉身下了樓。
撐在欄杆上,看著韓爍小跑離開的身影,厲嘉承不聲不響把眉頭蹙的很緊。
他在幹什麼?
為那個沒有心的女人出頭嗎?
他真是魔怔了才會這麼做!
……
翌日是難得的晴天。
早餐有江黎秋愛吃的紅豆粥和菠蘿包。
糰子穿著一身黑色小西裝,無比紳士的坐在餐椅上,兩條小短腿尚且還夠不到地面。
不笑的時候,跟厲嘉承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江黎秋隨便套了件寬鬆的睡衣,長髮鬆垮的綰在腦後,下樓時佯裝沒有看到林媽倒垃圾時一袋袋拎出去的花瓶碎片,若無其事的打著呵欠:“糰子,早啊。”
“媽咪早!”講究的放下了手中銀製刀叉,糰子抬起頭來,笑眯眯的看向她:“媽咪快來,我已經幫你在粥裡添好糖了。”
空氣裡若有若無的紅豆香,很輕易就勾起了人胃裡的饞蟲,江黎秋微笑著走過去,在糰子身邊坐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真乖。”
撿起勺子,一勺又一勺的往嘴裡送著粥。
餐桌上擺放著溫馨的鮮花束,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乾淨的理石地面上,然而糰子卻沒有感覺到絲毫暖意。
他看了眼右手邊只顧埋頭喝粥的江黎秋,又看看左手邊端著奶杯認真看日報的厲嘉承,終於忍不住湊到江黎秋耳邊悄悄問道:“媽咪,你跟老頭吵架了嗎?”
噴香軟糯的紅豆糯米順著舌尖滑入咽喉,江黎秋滿足的拿起一隻菠蘿包,擱在唇邊輕咬了一小口,“沒有啊。”
厲嘉承不動聲色的抿了口牛奶,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和卡其色的休閒褲,微熹的晨光落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分明又剛硬的線條。
一種詭異的暗流在兩人之間湧動。
糰子氣鼓鼓的扔下勺子:“媽咪騙人,你們明明就吵架了!”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情,”江黎秋隨手把另外一半菠蘿包塞進糰子嘴裡,“今天要去新學校的書本都準備好了嗎?”
糰子不悅的撅起嘴,嘴裡還含著麵包,費力的跳下椅子,賭氣似的背過身回了樓上。
重新撿起勺子,江黎秋在碗裡飛快攪動著,輕描淡寫道:“你兒子還挺有個性。”
“也是你兒子。”磁性的男聲低低響起,帶著晨起特有的慵懶與性感。
昨晚之後,他們彷彿又回到了那種最熟悉的陌生人的關係。
江黎秋偷瞄了眼厲嘉承遲遲沒有翻動過的報紙,拉開椅子起身:“都可以,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站住。”
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