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已九月過半。
這一路回京,竟然意外地順利。
凌岫心想真的不會有襲擊什麼的了。
因為到晉州時,突然收到朝廷邸報,皇帝駕崩,太子已經登基。
“怎,怎麼這麼突然?”凌岫震驚地看著姜宴。
他們在路途上,訊息不便,毫無預兆,凌岫現在還恍恍惚惚。
她就是出去一趟京都就變天了。
老皇帝說去就去了,止不住心中唏噓,其實凌岫覺得皇帝人還挺好的。
沿途城鎮皆掛白幡,百姓著素,安靜無娛樂。
“等回京城就知道了。”姜宴看著素縞小鎮,收回視線回答她。
眾人這回開始快馬加鞭前進。
十天後終於看見京城門戶。
凌岫撩開車簾子,看著緩緩移過去的城門,一晃幾個月,京城依然繁華。
不禁心中複雜難言,誰知道不過當成尋常重回故地,卻會發生這麼多事?
要是讓阮玉瑤知道她那什麼,會不會笑死?
凌岫突然有點近鄉情怯的感覺。
轉頭看看姜宴身披素衣,他正開啟簾子,迎著微光側臉五官立體,面容俊朗。
見他放下簾子回身,凌岫趕緊移開視線,心中嘖了一聲,好好一個帥哥非要斷袖。
姜宴倒是端坐,看著她輕笑,“阿岫,順利回京了。”
凌岫無意識地摳著手指,點點頭,“那我們直接去皇宮?”
“嗯。”姜宴理解她的鴕鳥心態,倒也不逼她,“阮小姐現在應該在宮裡。”
都大半個月了,新皇登基大典早就結束,一切塵埃落定,太子府一眾當然水漲船高。
等凌岫終於見到阮玉瑤,忍不住心中臥槽了一聲,按耐住心情,朝她見禮。
“……皇后娘娘金安。”
阮玉瑤著金紅皇后正裝,端的是雍容華貴。
“阿岫,我好想你!”
阮玉瑤哪等她行禮,一把托住凌岫,揮手讓多餘宮人退下去,只留下紅綾等熟人在場。
阮玉瑤一個熊抱,摟著凌岫揉揉捏捏,她家阿岫還是那麼美,心中滿意。
姜閒逸會照顧人。
凌岫本來很感動,被她一頓操作給弄得哭笑不得。
女生們是不是在一起都這麼親密啊?
等阮玉瑤放開她,二人一起聊了會,凌岫打量一圈還是那些伺候的老人,還是紅綾她們用著放心些。
“阿岫,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了。”阮玉瑤拉著她的手,給她遞一杯水。
“嗯,我知道。”凌岫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她和阮玉瑤都有各自的經歷,一方經歷朝堂更替,一方歷盡艱難轉換心態。
凌岫心中猶豫不定,不知道阮玉瑤是不是知道綁架的事兒,心情有些複雜。
如此一遭,她都不好奇是誰對她出手了,不過就是這些結過樑子的人。
任她想到頭禿也不會往姜宴的爛桃花上猜測。
於是等阮玉瑤主動提起此事,凌岫只覺得又驚訝又好笑。
把“臥槽”兩字消弭在唇間,她心思一轉,看向阮玉瑤,“她竟然跟二皇子有往來?”
“嗯,而且中間傳話的就是綠旖。”阮玉瑤輕轉著團扇。
凌岫卻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綠旖是誰。
默了一會兒,“為什麼太子東宮的侍女跟二皇子接觸,沒有被發現。”
“……阿岫。”阮玉瑤輕嘆一聲,“東宮的人手都是先皇親自安排的,太子信任先皇,沒仔細清查。”
而且偏偏綠旖是是先皇后宮中的人。
凌岫一琢磨,確實會有疏漏,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但是,“那馬嫣然現在怎麼處理?”
阮玉瑤:“這不等你回來,等候發落呢。”
凌岫還沒想明白,怎麼給她處理,直接按勾結圈禁皇子來不就得了嗎?
突然就聽見阮玉瑤的聲音:“阿岫,你還不知道四公主已經被先皇賜婚下嫁與韓冰了。”
凌岫驚訝地睜大眼睛:“怎麼可能?”
再怎麼樣,四公主也不可能下嫁給一個小官之子吧?
“先皇派他們離京之前的事兒。”
阮玉瑤見她這樣,輕吐了一口氣,慢慢跟她解釋。
凌岫聽得直呼好傢伙!
原來是北狄再次來人想要與大延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