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依然是老規矩,姜宴陪著凌岫,住在上房外間。
看姜宴忙著打地鋪,凌岫無語了一會兒,這叫什麼事?
可惜上房沒有標間啊。
又想:姜宴真是居家旅行必備。
扭頭看了眼姜宴給她鋪好的床鋪,再看看他準備睡地鋪的身影。
默默撫額。
輕吐一口長氣:“姜閒逸,別忙活了。”凌岫坐在床邊,“將就擠一晚得了。”
其實她覺得這床蠻寬的,睡倆人綽綽有餘。
姜宴聞聲整個頓住,看她一眼,發現她是認真的,不開玩笑。
“……你確定?”出事了怎麼辦?
“別磨嘰了。”凌岫打了個哈欠,今天趕路加上跑路看院子,感覺累了。
姜宴看她犯困的樣子,聽話地放棄打地鋪。
來時風塵僕僕,兩人都已經沐浴更衣。
姜宴見凌岫坐在床邊,映著燭光,感覺平日的清冷少了些。
燈下美人,最是溫柔。
凌岫見他終於不睡地上,自己裹著薄被縮成一團,輕闔眼。
感覺姜宴停在床邊,她的聲音輕輕響起:“姜宴,無論何時,保命為重。”
姜宴看著她已經睡在她自己的被窩裡,心中鬆了一口氣:“好。”
忽略不能同被窩的一絲失落感,他低沉的聲音落在凌岫耳邊:“阿岫,我永遠捨不得你。”
所以肯定好好保命。
聞言凌岫靜默良久。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累,卻不能馬上睡著。
她突然坐起身,從枕頭底下掏出那把左輪,遞給姜宴,說:“給你防身吧。”
刀劍無眼,凌岫總怕再出意外。
姜宴卻是搖頭,把東西推還給她:“阿岫,你比我更需要,我不在你身邊,要保重自己。”
“嗯,我會的。”
“阿岫,你睡吧。”
眼皮直打架,凌岫聽話的翻身朝裡,安心睡覺。
姜宴卻睡不著,也捨不得睡,側身盯著她的背影。
*
你問是否姜宴就這樣看了一夜?
當然不可能。
天才微亮,姜宴就按時醒來,準備趁凌岫還未醒時就趕回軍營。
不知道自己昨晚怎麼睡著的,半夜睡的正熟,突然感覺睡裡面的凌岫不安分,被子踢成一團。
踢了自己的不夠還要搶姜宴的,再踢開被子,姜宴蓋了無數次,被子總是要不了多久就會遠離。
……凌岫睡的四仰八叉。
騎著被子,然後美腿一伸,壓在他腰上,手臂一抬,伸到他胸膛上。
簡直要命了。
姜宴又怕她著涼,這才五月,夜裡溫度略低。
折騰半天,心一橫,他乾脆把凌岫摟在懷裡,聞著懷中馨香,蓋著被子同眠。
這才堅持到天亮。
所以,此時姜宴看著窩在懷中睡得正香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捨不得起身。
可是不得不走。
也不想等她醒了再道別,徒增離愁別緒。
*
等凌岫睡到天光大亮,睜開眼睛才發現姜宴已經走了。
悵然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姜宴何時走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被窩……?
凌岫沉思,為什麼一條被褥堆在床腳,一條蓋在她身上?
所以是姜宴睡姿不好踢了被子,還是她睡姿感人,搶了姜宴的被子?
半晌,看看自己的位置,再打量姜宴睡的位置痕跡,得出結論:
是她自己搶了人家的被子不算,還要霸佔他的…..身子?
凌岫表情裂開。
捂了一把臉,希望姜宴不要介意她灑脫不羈的睡相。
這一來倒是把分別的情緒給沖淡了。
想起還有事要辦,凌岫收拾一番,先去找牙人過戶宅子。
“姑娘,已經辦好了,請過目。”牙人把一式三份的契書遞給凌岫。
她頷首接過來仔細看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簽字按印。
凌岫心中微笑,這方小印還是姜宴離京前二人道別的時候送她的,並著一隻白玉鐲子。
看起來雕琢技術進步很快。
收回飄遠的思緒,聽著牙人又說:“姑娘,宅子算過戶完成,下晌我找匠人來修整一番,等過兩日就可入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