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你是不是以為我是性別認知障礙?你、不信。”凌岫掙開他的懷抱,抬頭認真的看著他。
“阿岫,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就跟你斷袖行嗎?”姜宴嘆了口氣,她怎麼還是不信。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可是,不是應該做兄弟嗎?”凌岫腦子轉不過來,手指無意識摳著被子花紋。
姜宴輕笑一聲,“如果你願意的話。”
凌岫:“……”
願意個鬼啊,都他踏麼睡過了!
誰塔馬和兄弟睡啊?
凌岫頓時伸手推他,兩隻手直把他往床底下推,滾滾滾,滾蛋吧。
“呸,我看錯你了,姜閒逸!你走。”
姜宴無奈站起身,把她也拉起來,“今日陽光甚好,出去走一走。”
“哼。”凌岫扭頭不理他。
“阿岫,我已經去信讓家裡準備婚事了。”
冷不丁又聽姜宴出聲,凌岫聞言轉頭看他,“這麼快?”
“……阿岫,你為什麼對婚事如此抗拒?”
“不是抗拒,是太快了,你讓我想想。”凌岫不知道怎麼成這樣了。
“好,回京城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慢慢想。”姜宴復又坐回床邊,抱著她。
真是一刻都不想分開,“只要你不再躲我,都行。”
凌岫掙扎無果放棄,姜宴力氣太大了:“我不是說了沒有躲你嗎?”
反正她不會承認。
“阿岫,你要是早點開竅就好了。”姜宴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唇角。
凌岫老臉一紅,還沒完全確定關係,別動手動腳啊兄弟。
什麼早點開竅,是早點變彎嗎?
凌岫躲開姜宴的臉,心下一想,自己是不是不太直?臉紅個毛線啊。
捂了一把臉,面無表情地推開姜宴。
故作鎮定地起身下床,這人一直在這黏著,她也不能睡覺。
“姜閒逸,出門走走吧。”
姜宴輕笑一聲,終於把她磨出門了。
等她脾氣一上來,還不知道下次見面什麼時候去了。
“好。”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凌岫。
這幾天姜宴時不時就來小院等著,到院門時大嬸兒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二人。
“凌姑娘,身體可好些了?”
凌岫面上微熱,知道大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尋常問候,可是自己卻覺得心虛。
忽略大嬸兒奇怪的眼神,凌岫點點頭,面上鎮定開口:“嗯,已經好多了。”
身邊姜宴幾不可見的輕笑一聲。
凌岫面無表情瞪他一眼,跟大嬸兒打個招呼扭頭就走,不理他。
隴州城還是沒變,她慢慢散著步往橋頭走。
記得她小時候第一次進城,遇到那個道士的情景歷歷在目。
可是現在那人已經不在這裡,凌岫心道當時覺得很心虛,可現在說出去都沒有人信。
姜宴看著凌岫一身月白寬袖圓領衫,站在柳樹下,只覺得這人風流翩躚。
他突然輕聲問她:“阿岫,我第一次見你是你嗎?”
凌岫倒是愣了一會兒。
想著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那是很久的事了,她默了默:“你指的是在甘山谷底?”
姜宴:“嗯,還有之後。”
“是。”看著橋下流水,又出聲:“我要是說,我第一次醒來在洛州,你信嗎?”
凌岫也不看他,抬頭視線飄遠,透過遠處的屋頂看向天際。
姜宴聞言一頓,心思電轉之間,他想明白了以前覺得違和的地方,現在都有了解釋。
算一算,那時候她才十歲。
凌岫見他沒有聲音,轉眼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姜宴正在看她。
兩人視線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了一會兒,姜宴突然拉住她的手,往自己左胸口一按:“阿岫,你在這裡。”
凌岫懵了一瞬,後知後覺有人注意到他們,略微尷尬,趕緊縮回手。
她明白姜宴的意思了。
凌岫看了會兒太陽,申時過半了,依然光芒炙熱,感受著人間的溫暖,這一刻竟然覺得什麼都沒有活著好。
人除了死生無大事。
她抬手擋住太陽,光線透過指縫,纖手如玉。
流水澄澈,她上前一步,站在浣衣的青石板上,看了一會兒,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