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
一問才知道阮玉瑤早就起了,正在書房,他懶洋洋地收拾好去找她。
“你怎麼能每天那麼早?”凌岫挪一下椅子坐下來,看著她手中拿著一卷書本。
他瞅著眼熟,仔細一看,心中一窘,正是那本他在書肆淘到的讓他……熬夜的話本。
“原來阿岫你喜歡看這種話本,別說還挺有意思。”
“呵呵,一般一般。”
“比那酸書生寫的情情愛愛的話本好看,難怪你熬夜也要看呢。”
“哈哈。”凌岫心道,可不是,這可是他專門淘的。
嘖,阮玉瑤當然不知道後世,年輕人熬夜看小說追更新的節奏,那才是廢寢忘食,手不釋機。
熬一日還是花,熬一週就枯萎,熬一月則行屍走肉。
你問熬一年如何?大約可以證道飛昇。
凌岫摸摸鼻子翻著那本能砸死人的史書,半天才看完一頁,無他,這跟小說話本可不同,全文言文,繁體字,他看得很慢。
等到了午時之後,宮裡突然來人傳皇帝的口諭,宣阮玉瑤進宮。
他們對視一眼,凌岫送她出府門口,目送她上馬車和傳話公公一道出了平安胡同,看不見人影他才回主院。
他也不知道皇帝這時候宣她進宮幹什麼,復又搖頭,算了,等她回來就知道了。
他看到站在書房門口的姜宴,不由想到,阮玉瑤帶了紫菱去,又是和宮裡人一起應該沒什麼事吧,要不然也太不給皇帝大佬面子了。
“凌姑娘?”姜宴看凌岫出神,不禁喊了一聲。
“咳,姜宴兄,你這要護衛到幾時啊?”閒著無聊,他也不想再進去看磨人的史書,乾脆坐在連廊曬會太陽。
“不定。”姜宴搖頭,這要看太子殿下安排。
凌岫冷不丁出聲:“姜宴!”
看姜宴疑惑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凌岫不禁輕嘆:“岫字又不燙嘴,你為什麼不喊我凌岫?”
“……”姜宴輕嘆,她怎麼不懂,哪有人會直接稱呼閨名?“凌姑娘,男女有別。”
“唉……”凌岫撇嘴,真沒勁,他什麼時候才可以光明正大跟人稱兄道弟啊?
“這個也不是非“別”不可……”凌岫低聲含糊,也不再理他,起身回書房去了。
姜宴:“……”他當然聽見了凌岫莫名其妙的嘀咕,不過怎麼也想不通就是了。心嘆,果然女子心思如海底針吶。
凌岫正翻著史書,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發展歷程,難道他還能企圖找到老天怎麼讓他來這個世界的答案?
“嗤。”
他把書一推開,拿出圖紙,算了算了,早點把玉米圖紙畫出來更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