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岫上前一步,斜睨他一眼:“哪裡來的野狗亂吠,誰人不知鎮遠侯府是何門第,豈會有這等不知禮的惡僕,好一個招搖撞騙的賊人,竟敢在準太子妃的府邸放肆,來人打出去!”
他的話落,旁邊的兩個護衛直接上前把那人揪住一頓揍,一通亂拳把他攆出平安胡同。
凌岫冷眼看那人鼻青臉腫的跑走,呵,鎮遠侯府啊,那就不客氣了,來一次打一次。
他留意周圍一圈情況,見街坊鄰里倒是沒有明目張膽看熱鬧,只是暗中觀察而已。
凌岫微皺一下眉毛,果斷轉身走進府門,命人關上大門。
阮玉瑤正在花廳等他,見他進來招呼一聲:“阿岫,我本想自己出去打發那邊來人,沒想到你先解決了。”
他搖搖頭,阮玉瑤並不方便,這種小嘍囉豈用得著她出面?
“問題不大,你不需要理會那些來人。”
凌岫喝了口茶,又跟她略提一下遇見蘇丹的事:“被我忽悠著買了那金絲蝴蝶釵子,下回你要是遇見她了,心裡有個數就是。”
凌岫看天色已晚,院子裡掌了燈,拉著她回主院了。
鎮遠侯府老夫人那日派人上門傳話,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主張,因為過了一日那老侯爺又派人來理所當然地要求阮玉瑤侯從府出門子,可以開祖廟祭祖。
新婚夫婦祭女方祖廟也是禮制一環,鎮遠侯府自以為如此就可以要求阮玉瑤從那邊出嫁,那日又被凌岫給噘了一頓,阮玉瑤照樣面都不用露。
凌岫直言,無祖廟自然該祭奠將軍夫婦,那邊被噘了兩回,最近都沒有動靜了。
也許是那日之後,皇帝以阮玉瑤無長輩,情況特殊,下旨禮儀精簡,合乎情理即可。
凌岫心道終於消停了,蒼蠅嗡嗡嗡的著實煩人。
自那日遇到蘇丹之後,為了避免出門遭遇意外,凌岫開始宅起來。
轉眼已經二月初二,一大早太子派人送來大婚禮服,這會兒阮玉瑤正在試禮服,凌岫等在外間閒著喝茶。
“阿岫,看著是否合身?”
凌岫聞聲抬頭一看,阮玉瑤已經梳妝完畢。現在身上穿著的就是正紅鳳冠霞帔禮服,他走上前去,摸著下巴打量她一圈。
全套禮服莊重華貴,喜慶又漂亮。
阮玉瑤正眨巴著眼睛等他發表評論,只見凌岫突然一笑,比了個大拇指:“可。”
果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他心想阮玉瑤平時不著調的,正兒八經裝扮起來氣場都變了。
禮服很合適,不用再修改,阮玉瑤換下來讓人妥帖安放。
凌岫心中惦記著那結婚戒指不知道做好沒有,按耐著心情等了幾天。
到了初五,匠作坊的夥計果然送貨上門,凌岫在花廳接貨,當著夥計的面檢查一番禮盒,沒問題。
他這才慢慢開啟盒子,呈現出一對金光閃閃的對戒,設計獨特,簡約大氣。
凌岫滿意點頭,給那夥計結了尾款:“勞煩跑一趟。”
“姑娘客氣,如此我先告辭。”
凌岫讓粉荷送那夥計出去,須臾片刻粉荷就返回來了,他問:“玉瑤小姐在書房嗎?”
一邊問話一邊抬腳往清平樂院子走。
“應該還在的。”粉荷回答,邁步跟上凌岫。
明日初六大婚,據說今日姜宴去東宮給太子幫忙了,凌岫心道,太子這是需要一個伴郎啊。
直接到了書房,上前輕輕敲門,他推門進去,阮玉瑤見他來了招呼一聲:“阿岫。”
凌岫走近一看,發現她在走神,伸手晃晃她的眼睛:“想什麼呢?”
“時間真是太快了。”她輕嘆一聲。
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大婚。
凌岫知道她想起了父母,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是啊,明日婚禮,你做好準備了嗎?”
“嗯,幸好精簡了禮儀流程,不然怕是要累死。”
說起這個,阮玉瑤想起昨日,東宮來的禮儀嬤嬤說起的原本禮制流程,頓時臉一僵。
凌岫看她表情,心下一樂,幸好不是他結婚啊。
“咳,那就好。”凌岫摸摸鼻子,突然手一頓,等會兒,那他豈不是也要跟隨阮玉瑤一起?
想起那繁複的流程,頓時臉一苦。
“玉瑤啊,我能不能明日送你出門之後就在府裡等你回門?”
“不行!你要跟著我一道。”阮玉瑤看他一眼,微微眯眼,用腳都能想到他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