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了一點細雨,花壇泥土溼潤。
一葉落知天下秋,凌岫看著有粗使婆子在打掃庭院,發出輕響,落葉枯枝堆起來。
原來昨夜又北風。
他裹著被子在房間睡的沉沉的,沒聽見動靜。
感覺有點涼,凌岫走到正屋裡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紅綾姐有什麼要做的嗎?”他看紅綾在忙著什麼,上前問她。
“不用,你可好點了嗎?”紅綾打量一下凌岫,問道。
“好很多了,多謝關心。”凌岫笑笑,精神十足。
只是嗓子發炎,問題不大。
“小姐今天還沒回來嗎?”他看看空屋子,問紅綾。
小姑娘不在,感覺太安靜了。
“說不準,夫人說這院子花都凋謝了,太蕭索了些,可能要派人種些時鮮花草,那樣的話,小姐最近可能都要在正院多些。”
原來還有這些事,她不說凌岫都不知道。
看來這幾天是看不見小姑娘了,凌岫還挺不習慣的。
………
這人是經不得唸叨的,上午凌岫還想著可能見不到小姑娘,下午小姑娘就回來了了。
凌岫挺高興,一個人真的太無聊了,當時他正在小書房收拾物品,順便練字。
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人聲,還不少,凌岫趕緊放下筆跑出去。
一眼就看見在女眷圍繞中鶴立雞群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俊逸非凡,說是中年看起來才三十出頭,並沒有一般印象中的彪悍武將的樣子。
凌岫看著他倒更像是儒將,一身深色圓領袍服,腰墜白玉禁步,腳上踩著金線祥雲黑靴,整體風格簡單大氣,但氣質非凡。
阮將軍身邊站著的是亭亭玉立的夫人,一身寶藍刺繡百蝶立領對襟長衫,搭配棗紅色織金蝴蝶牡丹馬面裙,雙臂輕挽紅色流雲披帛。
打扮雍容卻氣質寧靜致遠。
兩個鶴立雞群的人站在一起,無端吸引人的視線。老實說,這兩人確實般配。
凌岫看他們漸行漸近,終於看見了倆人牽著的在中間的小姑娘。
她嘴巴輕動,不知道玉瑤小姑娘說了什麼,夫妻倆嘴角上揚,相視一眼。夫人轉眼看向小姑娘,將軍卻還是看著夫人。
等小姑娘又說了什麼,拉一下父親的手,他便把她抱了起來,託在手上大步走了過來。
快進前來,凌岫看見小姑娘朝他揮手,喊道“阿岫。”又轉向他父親,“爹爹,那就是阿岫!”
“看來,瑤兒真的很喜歡那個小丫頭。”
男人聲音低沉,含有點點菸嗓的聲線,很有特色。凌岫並不聲控,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好聽的聲音。“你就是瑤兒說的阿岫,你和瑤兒玩得很好。”
將軍讚賞了一句,看了一眼夫人,便率先進主屋去。
夫人吩咐紅綾看點茶水,突然過來,沒有現成的。
丫鬟除了貼身的都候在門外,凌岫跟著當背景板。
突然屋裡小姑娘喊他進去,凌岫聽命微低著腦袋,挪步進去,慫到小姑娘跟前。
“阿爹,你不要太兇了。”小姑娘朝大人撒嬌的噘嘴。轉身說,“阿岫,你生病了可好些了嗎?這兩天我要跟阿爹阿孃一起住在正院,你可不要偷懶不練字哦。”
“是,小姐,我肯定認真學習。”凌岫點點頭,看著她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紅綾和紫菱端著茶水點心進來佈置,“夫人,茶水好了。”
夫人沒說話,只頷首示意。
待紅綾他們下去,夫人才開口,“這兩天瑤兒這裡要修繕園子,瑤兒會住在正院,你們白日在正院當值就是,院子雜亂,管家會派人收拾。”
看了一眼凌岫,“待你這小丫頭病好了在跟著伺候吧。”說著想到了,頓了頓,“可以多寫寫字,瑤兒很期待你能寫出一手好字。”
這話委婉動聽,沒有直說他這個狗爬字。
凌岫趕緊點點頭,口中應是。
“瑤兒的院子寢屋需添置物品的,告知管家就是,不必省著。”理理衣袖,淡淡道。
這話意思是凌岫生病了,不要省著被褥取暖物品,不要再生病,啊,他就是個弱雞。
凌岫從善如流,點點頭。
“你這丫頭,別緊張,你是瑤兒的玩伴,可以自在些。”看了凌岫一眼,“我不吃人,將軍也不會。”
唇角微揚,玉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潤嗓子,輕輕放下,“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