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看見凌岫迷茫的眼神逐漸清明,她還伸手抹了抹嘴角,確定沒有流口水才放心。
不禁笑了聲。
“夫人,睡好了嗎?”
凌岫瞅了一眼烏漆嘛黑的窗外,遲疑地點點頭:“……幾時了?”
“戌時半。”
“呵呵……”
凌岫下床笑了一聲,這可真是一覺天黑。
見姜宴披著頭髮,穿著寢衣,顯然洗過了。
坐在鏡子前自己拆下頭飾,姜宴滿臉興致地走過來,給她取下珠花。
凌岫打散頭髮,解開立領釦子,看著脖子,動作一滯。
白天的記憶撲面而來,凌岫瞥了一眼鏡子,突然起身抓住姜宴的脖子就啃。
姜宴:!
這是一個高難度工作。
但是姜宴猝不及防,被凌岫成功得手。
“嘶,夫人,咱們可以去床上……嗷!”
一聽他這話,凌岫又重新咬了一口。
真咬。
幸好出門坐馬車裡,也只有阮玉瑤看見了,不然就社死了,懂不懂?!
凌岫放開姜宴,趁他愣神,把他按坐在凳子上,伸手掰住他的下巴,跟登徒子一樣嘴對嘴親了他一口。
然後放開他,猥瑣的舔了舔嘴巴,露出一排大白牙衝他微笑。
“桀桀桀!”
“……”
姜宴無語了一會兒,“夫人,你怎麼了?”
“一嘴之仇。”凌岫輕哼了一聲。
姜宴聽得一愣一愣地,反應半天,僵硬著脖子轉向鏡子。
他脖子也挺白的,所以,凌岫咬的痕跡有點明顯。
姜宴臉一紅,已經可以想象得到明日當值,眾位同僚揶揄的目光。
“……怪我沒有注意,沒有下次了。”
姜宴聲音乾澀。
凌岫哼了一聲。
於是第二天姜宴跨進值房的時候,果然接收到眾位同僚意味深長的眼神。
懂的都懂。
上年紀的過來人:年輕真好!
沒成婚的小年輕:蚊子太毒了!
大家都默契的沒有說話。
姜宴經過一晚上的心理準備,這會兒非常淡定。
衣領遮不住,就乾脆不管它了。
夫妻一體,要丟臉大家一起丟,他心中微笑。
凌岫早就忘記這回事兒。
她開始上心組建商隊成立商號的事,砸銀子下去,從寶船司購船,重金招募船員。
凌岫進宮找阮玉瑤複製了一部分海圖,自己研究了一遍,再和阮玉瑤討論。
等過幾天再進宮,看見趙穹陪著阮玉瑤帶娃呢。
凌岫朝皇帝行完禮,跟阮玉瑤說了幾句話,趙穹就抱著趙小肆去外間了。
“阿岫,我問過皇上了。”阮玉瑤笑得意味深長,“他讓我們安排帶著皇城司的人一起出海。”
凌岫微驚。
然後反應過來點點頭,皇城司是皇帝的情報機構,讓他們跟著商船跑一趟,看來趙穹已經為東渡做準備了。
細想一下,對於他們的船隊來說,有皇帝的人加入豈不更好?
“可以讓皇帝批幾門輕炮嗎?帶點武器更安全。”
凌岫星星眼看著阮玉瑤。
大致算了一下時間,從福州港出發,順利的話半個月就可以到了。
阮玉瑤朝凌岫擠眉弄眼,“當然可以。”
“而且,人手我早就備好了。”
有皇帝幫忙,從市泊司和籌建的水師中挑人,再加上皇城司的人才,保護掌櫃夥計足夠了。
凌岫眼睛發光,略做作的捧著心,“那什麼時候可以啟程?”
“準備貨物,大概一個月後吧。”
阮玉瑤一攤手。
凌岫不住微笑,這下好了,原本還以為要兩個月才可以。
“已經很快了。”她給阮玉瑤遞了一杯茶。
凌岫猥瑣地湊近一點,一副奸商樣:“那,咱們可以做多久,這樣的生意?”
‘這樣’二字略重,阮玉瑤知道凌岫的意思,她也歪頭靠近凌岫,小聲開口:
“皇上去年就已經派人訓練水師了,皇城司左千戶為督軍,預計明年即成。”
凌岫一聽,心中激動,偷摸告訴她:
“那你可以讓皇上派人跟著商船去打聽一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