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時節領著這個腰配雙鐵尺,頭頂纏棕帽,腳穿踏雲靴的青年進來時,趙興立刻就認了出來。
“趙兄?是你?”沈追見到趙興的時候,也有些意外。
“看來你們認識?”陳時節笑問道。
“當然,沈捕頭是武班房最出色最年輕的捕手。”趙興拱了拱手。
“不敢,武班房高手如雲,我只是僥倖多完成了幾次任務。”在陳時節面前,沈追表現得很謙遜。“我和趙兄認識,主要還是他負責的田賦區域‘安平鎮’,也是我負責的治安轄區。”
司農官有勸農、清查田賦的責任,武班房的捕手,則是負責鄉鎮治安。
趙興下鄉鎮的時候和沈追打過幾次交道,對他的印象很不錯。
“既然你們認識,那就省得我介紹了。”陳時節笑道,“沈追,趙興,你們自己聊。”
陳時節給兩個年輕人留出空間,沈追看了看趙興,率先開口道:“沒想到我要保護的人就是趙兄你,還真是緣分啊。”
“保護?”趙興一愣,“沈兄接到的吩咐是保護我?難道又是玄天教鬧事?”
沈追扶了扶腰間的鐵尺,解釋道:“有玄天教的關係,南陽郡各縣的吏員被抓後,帶來了惡劣影響,他們倒是跑沒個蹤影,但有不少強人藉機鬧事,犯下了不少命案,著實不得安寧。”
“再加上東湖山即將開山,谷城各處都是外鬆內緊,防範等級提高了許多。”
聽沈追這麼一說,趙興這才明白,陳時節不止是給自己找了個陪練,順帶還從武班房給自己找了個保鏢。
老陳這人能處,有事他是真幫忙。
“那這段時間就麻煩沈兄了。”
“分內之事,不必客氣。”
..............
雖然是多了個保鏢,但沈追也不是全天候貼身保護。
趙興去司農監上公或者學習的時候,他是不用去的,除非是出城,那他就會陪趙興一起。
另外則就是應趙興的請求,每日上午、下午各切磋一個時辰。
地點就定在陳府,這裡地方夠大,也允許施展法術。
兩人的第一次切磋,類似於貓鼠遊戲。
即一人逃,一人抓,範圍就在陳府內。
沈追站在原地,等待趙興先施法。
他是武者,而且校場就這麼點大,如果還讓他先動手,那趙興根本沒得玩。
所以規矩是趙興施法後第十息,他才能進行追殺。
“起風!”
趙興施展法術,狂風吹拂風沙,卻不是進行攻擊,而是擾亂視線。
呼嗚~
沈追眯著眼睛,壓了壓纏棕帽。
雖然趙興的位置他用眼睛看不到,但武者對人體元氣的感知,讓他仍舊可以感應到趙興的方位。
但下一刻,沈追臉上就閃過一絲異色。
“竟然消失了?!”
校場之上,沈追站在原地,驚訝的看著頭頂上的烏雲。
“行雲掩蓋了他的元氣波動?可是這雲什麼時候出來的,我竟都沒察覺?”
“一息雙法?在起風的時候,行雲也完成了?”
才剛開始,沈追就感覺趙興這個司農,和他見過的其他人明顯不一樣。
然而他還是看錯了,趙興不是一息雙法,而是一息三法。
在瞬間,他就施展出了行雲、起風、布雨。
“淅瀝瀝~”
雨滴落在沈追的纏棕帽上,在十息倒數結束之前,便成了傾盆大雨!
“嘩啦啦~”
沈追眼前的視線,被徹底模糊,能見度被壓到了五米之內。
“唰唰唰~”
鐵尺顫動,鎖定一個方向,陡然亮起兩道白光,迅速沒入雨中。
光芒將雨幕劈開二三十米遠,視野頓時獲得了短暫的清晰,沈追眼中爆出一股精芒,鎖定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十息倒數結束,他開始了‘追殺’。
趙興則躲在校場東方的一顆柳樹後,開始了第二次施法——草人法。
“剛才折了一具神行草人,應該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不過要想逃過追殺,一具草人還不夠。”
趙興輕輕將柳枝折了下來,同時仔細傾聽著沈追的動靜。
...........
“趙兄,遊戲結束了。”沈追從一處假山上飛下來,瞬間超越那道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