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順帝不傻，幾個兒子的心思，他心裡是清清楚楚。
“曾經朕也有自己的兄弟，有些還活著，有些已經沒了，朕的父皇還在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告訴朕，大位從來都是能者居之。”
順帝吃飽喝足，放下了筷子。
趁著幾個兒子都在這，索性把話全都說明白，省的他們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精力。
什麼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對付秦宸就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朕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太子之位，在你們三人中間選，秦宸沒有資格，而且......”
順帝的聲音陡然一沉，“你們跟個死人叫什麼勁？朕不理解。”
聽完順帝的話，秦拓三人瞬間挺直了身體，欣喜之餘，仍舊止不住地擔心。
“可是父皇，秦宸他是嫡長子啊，論起名分......”
當時秦拓差一點登基，可惜被秦宸壞了好事，自此之後，他更是對秦宸這個嫡長子的身份無比忌憚！
“呵呵，名分？”順帝的目光掃向秦拓，“名分從來都不重要，自今日起，大乾立賢不立長，不立嫡，能者居之！”
到了這個年紀，順帝也曾懊悔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
他不是嫡子，不是長子，卻從諸多皇子中殺出一條血路，最終讓他自己成為先帝唯一的選擇！
他既希望，三人中有人能夠脫穎而出，又希望他們不要自相殘殺。
可無論如何，秦宸都是那個例外。
作為父親，他不好動手，但秦拓三人可以，而如今，確實沒有必要針對秦宸，因為秦宸早就沒希望了。
他馬上就要作為議和的條件，送給戎族當人質，回不來了。
在這最後的日子，秦宸只要不碰朝政，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你們明白了嗎？”
順帝的目光掃向三人，秦風和秦展兩人欣喜若狂，若真按照順帝所言，他們的機會很大！
而秦拓的神情就稍顯複雜了。
他相對於這兩個弟弟最大的優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秦拓不慌，他還有母后，他母后背後有大乾四大世家，這局面穩贏，輸不了的。
“兒臣明白！”
三人這才站起身，得到了順帝的吩咐之後，才最終依次落座，而與此同時，門外的秦宸將這一切聽地真真切切。
不立嫡，不立長，立賢？
開什麼玩笑！
秦宸感覺這就是一句屁話，他寧可相信，誰的拳頭硬，誰說話。
最樸素的道理，最是好用。
秦宸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又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才慢慢走進包廂。
“兒臣參見父皇。”
秦宸臉上掛著笑臉，“父皇吃的還滿意。”
“不錯，不錯。”順帝笑呵呵擺出一副慈父的姿態，“你這心思要是多放在這些地方絕對會有所成就。”
“父皇謬讚。”
秦宸笑了笑，也同時聽懂了順帝話中的深意，這還不簡單，就是讓自己離朝堂遠遠的。
“兒臣也沒啥大志向，就想安穩地活著，當個富戶。”
“不可，不可啊。”順帝直接打斷了秦宸的話，“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朕已經和內閣商議過了，你的提議很好，由你去當人質，能少死不少人。”
秦拓三人聽聞此言冷笑連連，叫你個混蛋坑我們，你最好快點把錢花出去，否則，可就真的有命掙，沒命花了。
“父皇說的是，可是兒臣最近有些不太舒服，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兒臣。”
秦宸故作迷茫地說道，“說來也奇怪，上次兒臣去看了一趟蘇家布坊，結果前腳剛走，後腳布坊就莫名其妙著火了。”
“唉，今日也是，原本打算叫些人過來維持秩序，可是家裡就那麼兩個侍衛，還得防著家裡進賊。”
“兒臣勉強活著吧，爭取活到和戎族談判的那一天。”
秦宸唉聲嘆氣，一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的樣子。
今天被秦宸這麼以鬧騰，順帝也發現了問題。
方才秦拓他們要動手的時候，秦宸身邊兩個幫忙的人都沒有，從前在宮中有御林軍，安全問題自是不必擔心。
可如今在宮外，秦宸的安全就是個大問題了。
萬一，秦宸在去戎族當人質之前，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