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了聞太師，秦宸便準備上車，可還未等他離開，聞仲便追了上來！
“殿下留步，留步！”
“老師，還有何事？”
秦宸以為聞仲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誰料下一秒，聞仲直接將自己女兒退到了秦宸面前。
“殿下，小女聞倩，你見過的，還請殿下不要嫌棄，將小女帶在身邊，哪怕當個丫鬟都好。”
“爹爹！”
聞倩低著頭，嬌嗔一句，“女兒不去，女兒就在這陪著爹爹。”
“不許胡鬧，跟著殿下，你能學到不少東西。”
聞仲板起臉教訓道。
聞倩垮著小臉，跟著秦宸能學什麼，學他如何造反嗎？
秦宸撓了撓頭，對聞仲送女兒的行為表示很不理解。
“老師，這不好吧。”
“怎麼不好，殿下都將底牌交給老朽了，老朽又豈是那不識趣的人，讓聞倩跟著殿下，也能掣肘老夫不是？”
嘶！
秦宸倒抽一口涼氣，“根本沒必要啊，老師，別人信不過，還能信不過你嗎？”
正所謂日久見人心，在冷宮的五年，只有聞仲時不時來看他。
奪位之時，又是聞仲不遺餘力的支援。
甚至冒著殺頭的危險，給他備份的聖旨！
這樣的人要是信不過，那整個大乾就真的沒什麼能信得過的人了。
“殿下，規矩我懂，我懂。”
聞仲也不解釋，直接將聞倩推上了馬車，“殿下來老夫這多有不便，讓她傳傳話也是好的。”
秦宸看著聞仲臉上的笑容，嘴角狠狠一抽。
他有理由懷疑，聞仲是故意的。
幾番推辭不了，索性便把聞倩一起帶上。
車上，聞倩低著頭，也不說話，看著秦宸的眼神有些不爽。
“倩姐，我沒得罪你吧？”
“沒有。”
聞倩沒好氣地開口，“你是二殿下，誰能說你的不是？殿下還是叫我聞倩好了，這聲倩姐，小女承擔不起！”
這話分明有點怨氣啊！
因為聞仲是秦宸老師的緣故，所以，秦宸很早就認識聞倩。
聞倩也比秦宸稍微大一些。
“還是叫倩姐吧。”秦宸笑道，“讓我猜猜，你是在責怪我讓老師管理不良人的事？”
聞倩抱著胳膊，冷哼一聲，顯然秦宸說對了。
原本之前幫秦宸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今秦宸已經敗了，竟然還賊心不死，想靠著不良人翻盤，這根本就不可能！
“殿下既然如此問，那小女就實話實說了。聽聞陛下早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表示，殿下不可能當太子，也就意味著，殿下想要順位繼承，完全不可能！”
秦宸點了點頭，他沒想到聞倩一個女子，居然對宮裡的事情如此瞭解，當真有些才能。
“繼續。”
“三皇子、四皇子進京，他們在封地經營多年，部下眾多，實力比你強橫，對嗎？”
“確實。”
秦宸也不反駁，老三老四早早就藩，在封地有自己的私兵，隨時可以勤王。
“大皇子秦拓的母親王氏，不日入宮，王氏雖然這些年不曾露面，可朝中早有傳聞，各個世家與王氏接觸極為頻繁，如今再當皇后，定然要為天下世家代言，是也不是？”
“是。”
秦宸仍舊點頭，聞倩分析得頭頭是道，“而殿下除了不良人再無其他，如何與有兵馬的三皇子四皇子角力，又如何與背後站著天下世家的大皇子抗衡？”
“毫無勝算，卻還要將爹爹拉進來，這不就是讓我爹爹陪殿下送死嗎？”
聞倩也不彎彎繞繞，直接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倒不是，她不相信秦宸，只是秦宸如今弱勢，顯而易見。
朝中但凡有些權利的大員，都絕對不會公開選擇站在秦宸這邊。
“二殿下，你覺得你勝算幾何？”
聞倩抬頭看向秦宸。
如今的秦宸在她看來就是在懸崖邊上行走，隨時都有粉身碎骨的風險。
秦宸微微一愣，他現在倒是想把聞倩留在自己身邊了。
他也沒想到聞倩對大乾的局勢居然有這般見解！
“沒見老師之前，只有五成吧。”
“那現在呢？”
“現在？”秦宸看向聞倩，“謙虛地說，十成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