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為什麼幫秦宸,說白了完全就是看在秦宸親孃的份兒上,愛屋及烏。
可他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若是有遺詔在手,趙家軍可以以勤王之名,揮師南下!
三大營已經離京,大乾絕無戰力可以與趙家軍對抗。
“你且在京城稍候,舅舅給你叫人去。”
趙武火急火燎地就要離開,卻被秦宸一把拉住。
“舅舅,不可將趙家牽扯進來。”
“這怎麼能叫牽扯,你才是陛下欽定的繼承人!”趙武不解地看著秦宸。
方才不是挺果決的嗎?
怎麼現如今倒是忸怩起來?
“舅舅,聽我一言,宸兒不會敗,更不會害你。”
秦宸沒有將事情說得太明白。
若是順帝真的死了,不用趙武說,秦宸就會第一時間讓他去西北請援兵。
可現如今,唯獨他身在局中,而且知道順帝尚未殯天的訊息。
以順帝的性格,別的不說,只要肯跟秦宸造反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皆是活不了!
“唉,無論如何,你要保全自己。”
趙武抓著秦宸的胳膊,語重心長道:“永遠別忘了,你不是孤軍奮戰,你身後還有趙家!”
秦宸心頭一暖,從前的他孤苦無依。
而今穿越一遭,竟還有了家人,有秋姨,有趙武,還有趙家。
“宸兒知道。”秦宸自信一笑,“一會兒,還有事要麻煩舅舅。”
秦宸話音剛落,便有一名不良人衝到秦宸面前。
“殿下,您要的東西。”
趙武扭頭一看,是十幾卷厚厚的竹簡,上面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隨便拿起一份,仔細一看,趙武便被裡面記錄的事情震撼到了。
“吏部買官賣官,鄉試一場獲利一千四百兩,會試一場二千六兩,涉案官員系吏部郎中,給事,左右侍郎.......”
趙武說著,嘴唇都有些顫抖。
他做夢都沒想到,僅僅一個吏部,竟然能夠貪墨如此多的銀兩!
“宸兒,你這是.....”
“今晚有的忙了。”
秦宸微微一笑。
.......
今夜註定無眠,皇宮,尚文偏殿內,順帝透過窗楹望著天空。
不知道為何,這幾日以來,他總覺得心神不寧。
總覺得自己錯了,可又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明明秦拓已經徹底掌控了朝局。
明明等那替身下葬之後,一切順理成章,可順帝卻隱約覺得不太對勁,非常之不對勁!
“徐福,徐福......”
順帝喊了兩聲,徐福連忙走到順帝身邊。
“陛下,老奴在。”
“徐福,朕問你,最近宮內可有事發生?”順帝眯起眼緩緩開口問道。
徐福想了想:“回陛下,倒是無事,廢太子今日大鬧麟德殿,監國原諒了廢太子的僭越之舉,到了晚上,還讓廢太子守靈。”
順帝皺眉,心中隱約覺得此事不對,可現如今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對。
“為何不嚴加看管廢太子,還讓他在宮中亂跑?拓兒也真是,朕早就說過,留著廢太子就是個禍害!”
順帝眉頭擰成了川字,秦拓對秦宸的仁慈,讓他很是不爽。
“朝中如何?左相?右相?”
順帝又問。
“皆是在家為陛下守孝,並無異樣,唯獨費相.......”徐福欲言又止。
“費相如何?”
順帝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
這滿朝文武,他最不放心的便是這個費仲,這個傢伙早就有不臣之心,甚至在暗中招兵買馬。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告訴秦拓,費仲可用,但用之必防。
別看這個傢伙表面上畢恭畢敬,順帝心中清楚,費仲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此番假死,除了給秦拓上最後一課,更重要的是,拔出這大乾內有異心的人!
讓他們知道,這個天下誰說的算!
“費相去見了太后。”
徐福最終還是將此事說了出來。
順帝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開口道:“看來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越是按捺不住,陛下的出現,越是能力挽狂瀾!”徐福拍馬道。
順帝朗笑一聲:“你個狗東西,沒白跟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