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
秦宸微微一怔,這才猛地想起此人來。
“這傢伙都成左相了?”
“對,就在你被廢之後,秦拓監國,便任命費仲為左相。當年那件事,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提起費仲的名字,林淮竹眼神中盡是畏懼,身體都止不住地發抖。
她總是不會不自覺地想起,曾經在李府那段黑暗的時光。
如果這一次他們敗了,她和秦宸誰也活不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讓費仲好過。
秦宸點了點頭,如今,他和林淮竹已經達成了同盟,林淮竹的敵人便是他的敵人。
“無論成敗,這一次費仲一定會死。”
從秦宸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林淮竹終於展顏一笑。
秦宸站起身,感受著皇極殿外的微風,穿越至今,他第一次站在這代表著至高皇權的地方,俯瞰整個皇宮。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這種將天下盡數握在手中的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與此同時,陳平府中迎來了一位貴客。
“陳平兄,好久不見。”
趙武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滿臉盡是喜悅。
故友相逢,趙武心情大好。
“趙兄,日久未見,為兄我甚是想念啊!”陳平拉著趙武的胳膊,朝著內廳走去,“快請,快請。來人啊,把好酒好菜都端上來,今晚老爺我要和趙兄一醉方休。”
陳平貴為當朝大司馬,在朝中隻手遮天。
可即便如此,對待趙武仍舊是客客氣氣的,不敢有任何怠慢。
拋開趙氏手中的趙家軍不談,兩人也算是私交甚篤。
若是趙武知道今日陳平在皇極殿大罵秦宸,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下人們忙碌一番,很快便將酒菜全都端上了桌。
陳平拉著趙武落座,一點大司馬的架子都沒有:“趙兄,這幾日朝中事務太過繁忙,若不是今日有廢太子守靈,我可找不到時間與趙兄一醉方休。”
提起廢太子秦宸,陳平毫不避諱。
根本沒有注意到趙武臉上異樣的神情,陳平能到今天的位置,少不了趙家的支援。
若是沒有趙家,陳平哪能做到大司馬的位置。
朝中誰都能叫秦宸廢太子,唯獨他陳平不能!
“趙兄,來!我先敬你一杯,自從西北一別,至今已有十載,再次相逢著實難得。”
陳平端起酒杯向趙武敬酒。
在京城多年,這種官場的恭維和門門道道,陳平早就爛熟於心。
趙武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一字不言。
陳平放下酒杯,察覺到趙武的神情似是有些不對。
“趙兄,此番前來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並無此意。”趙武看向陳平,“我來只是想看看陳兄的日子過得有多好。”
“趙兄折煞我了,當年若不是趙家收養,供我讀書,教我習武,我哪能有這般成就。別看我現在是大司馬,可在我心中寧願在趙老將軍手下當個馬前卒。”
陳平的父母皆是死在了建奴刀下,趙老將軍見他可憐,便將他收養,教他讀書,教他武藝,才讓他有今日這般成就。
用恩重如山四個字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趙武的眉頭這才稍稍舒緩,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陳平的心始終還是向著趙家的。
“唉~~~,陳兄不瞞你說,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趙武嘆息一聲。
“是為了二殿下?”
陳平眸子微微一亮,早就知道趙武此番來京城的目的並不簡單。
秦拓也早就和他打過招呼,趙武有任何動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
“正是!”趙武道,“宸兒已經被廢了,在鹹安宮呆了五年,如今已經痴傻,我想把他帶到西北去。”
果然如此!
陳平的眼眸一亮,趙武入京果然是為了秦宸。
趙武也太天真了,監國上位會允許廢太子活著嗎?還要帶他去西北,那裡可是趙家的地盤,誰能保證趙家不會支援廢太子重回大統?
未等趙武繼續說下去,陳平已經開始在心中飛速地盤算。
雖然他現在貴為大司馬,但論起和秦拓的親密程度,遠遠比不上馮徵、徐淵兩人。
甚至現在有傳聞,監國登基之後,會讓馮徵取代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