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秦拓毫無顧忌地坐在龍椅上,一左一右摟著兩名妃子,毫不顧忌面前順帝的梓宮。
“老臣參見監國。”
馮徵走進皇極殿,倒頭便拜。
馮徵長著一雙三角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奸商的味道,他是秦拓的老師,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
“老師辛苦。”秦拓開門見山,“戎族那邊如何答覆?”
戎族屯兵黃河北岸日久,如今大乾新舊交替,對於戎族而言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順帝還有七日下葬,按照禮制,秦拓必須守孝七日,等順帝下葬之後,方能登基。
登基事大,萬萬不可出問題,所以,便派馮徵去和戎族和談。
“回殿下,老臣幸不辱命。”馮徵笑了笑,“戎人只要糧三百萬石,金銀財帛五百萬兩,便就此退兵。”
糧食三百萬石什麼概念,相當於大乾歲入的三分之一!
金銀財帛五百萬兩更是個天文數字,大乾國庫根本無法負擔!
不過,這對於馮徵而言無所謂,他去和談的目的是退兵,只要達成目的,過程如何不重要。
“老師,大乾拿得出這麼多東西嗎?”
“監國無須擔心,老臣為監國做事,自然盡心竭力。”
馮徵不鹹不淡地說道:“現如今登基才是最大的事,其他的,都不是問題。讓各州府縣將稅收再加三成,如今先帝殯天,百姓子民也當緬懷先帝,出點錢不過分吧。”
“再不濟,咱們大乾人多嘛,讓那群賤民給戎人當牛做馬,也未嘗不可。”
秦拓眯起眼,興致缺缺地問道:“老師會不會太多了?”
“回監國?加三成稅多嗎?這麼多年大乾一直這麼加的。”馮徵驚訝不已,“若是覺得貴,那群賤民就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平時有沒有努力耕田,有沒有努力種地?”
秦拓摸了摸下巴,深以為然:“保險起見,還是傳令各地駐軍配合,有不從者,可當場斬殺。”
他自小接受馮徵的教育,無毒不丈夫,除了這皇位,萬物皆可舍!
秦拓當了五年監國,好不容易熬死了順帝,只要一天不登基,他就一天睡不安穩。
比起虎視眈眈的戎族,秦拓更擔心的是自己的皇位!
秦拓眼神冰冷地看向順帝的梓宮。
老糊塗啊老糊塗啊!
不是說好要彌補我母親的嗎?不是說好要把皇位傳給我的嗎?為何!為何遺詔上卻是那痴傻的秦宸不是我!
“監國放心,此事老臣會處理,監國只等七日之後,安穩登基便可。”
馮徵說完便退了出去,背過身剎那,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還得是大皇子登基最好,不然,大乾可沒那麼快完蛋.......
“殿下息怒,區區戎族而已,何必如此動怒?”馮徵走後,一個妃子趴在秦拓懷中安慰道,“先帝早有遺詔,這皇位就是監國的,滿朝上下皆是監國的人,誰還能搶走監國的皇位不成?”
遺詔兩個字好似有魔力一般,瞬間觸動秦拓最敏感的神經!
他猛地發力將兩女推開,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亂。
“滾滾滾,都給本宮滾!”
兩個也被嚇了一跳,行了個禮,匆匆離開,片刻也不敢逗留。
秦拓臉上陰晴不定,有人能和他搶皇位嗎?
有!
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搶他皇位的人!
便是他那位在鹹安宮的痴傻皇弟,秦宸!
順帝臨死前立下遺詔,順位繼承的不是他秦拓,而是秦宸!
“為什麼,為什麼啊!”
秦拓一腳踹在了順帝的梓宮上:“這五年來是我,是我兢兢業業處理朝政,是我!不是他秦宸!”
“嫡子了不起嗎!啊!了不起嗎?!你寧可讓那個痴傻的廢物當皇帝,都不肯選我!你的承諾呢?!”
“為什麼?為什麼?!啊?!!”
秦拓暴怒的聲音在皇極殿內迴盪,聲音之中盡是野心和慾望,如瘋似魔!
“等等!”
秦拓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好似想到了什麼。
大乾有制,為了防止心懷叵測之人矯詔,通常會準備兩份一模一樣的詔書。
一份,他已經毀了,另外一份,在.......
秦拓的眸子猛地一縮,瞬間想到一人:“太子太傅聞仲!”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