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尋大夫!”
馮世藩被帶回馮府之後,馮府上下亂作一團,一盆盆血水從馮世藩的臥房中端出。
馮徵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兒子,氣得老臉直抖。
馮世藩的下半身都被射爛了,他馮家就此絕後,這叫他如何不怒?
“好一個趙武,好一個蘇家,老夫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馮徵怒吼一聲,換上官袍,便去宮中見秦拓。
此刻的秦拓也好不到哪去,看著手中剛剛傳來的戰報,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戎族大軍已經渡過黃河北岸,陳兵雍關。
那可是雍關,大乾北方最後一道屏障,按照這般速度下去,他還未登基,戎族便會兵臨京城!
“監國,監國.......”
馮徵人未至,聲先到。
秦拓猛的站起身,他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託在馮徵身上了。
只要抄了蘇家,他便有足夠的銀兩與戎族議和,不至於影響之後登基大典!
“老師,老師!”
見馮徵到,秦拓忙不迭了迎了上去:“老師你是可算來了,抄了蘇家了嗎?一共得了多少銀兩?”
“這.......”馮徵一愣,又想起躺在床上馮世藩,哭嚎道,“監國,監國要為老臣做主,小兒奉命查抄蘇家,卻被趙武攔住了。”
沒抄到蘇家?!
秦拓如遭雷擊,連連後退,臉上盡是驚慌之色:“趙武,又是趙武,他要幹什麼?他哪來的膽子敢違抗本宮的命令!”
秦拓暴怒異常,可也只能無能狂怒。
如今戰事吃緊,他也不敢輕易對趙武下手,否則,建奴南下,那大乾就真的完了!
“監國,小兒現在也.......”
“你兒子怎麼樣,本宮不想聽。”秦拓瞬間變臉,他揹著手來回踱步,“現在的問題是戎族已經渡過黃河,大軍就在雍關城外!”
馮徵老臉一抖,戎族竟然來得這麼快?
當真打了大乾一個措手不及,這時候,他要是再提兒子的事,怕是秦拓也不會理會。
“監國,如今糧食也還未收上來,蘇家也沒結果,既然如此,不如戰吧?”
“戰?!”
“對。”馮徵繼續道,“京城還有三大營,派去馳援雍關,至少還能撐到監國登基。”
對啊,京城還有三大營啊!
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來人,傳威武將軍張靖忠!”秦拓當機立斷。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戎甲的老將出現在秦拓和馮徵面前,他便是大乾威武大將軍張靖忠。
他不是秦拓的人,在他眼中只有大乾,沒有其他,是真正的忠義之輩。
“張將軍,如今戎賊已經陳兵雍關,本宮想讓你帶上京城三大營馳援雍關。”
張靖忠虎目一亮,監國總算是幹了件正事,與其盤剝百姓,不如和戎族殊死一戰。
“老臣領命,馬革.......”
張靖忠的話,尚未說完,秦拓連忙打斷:“不是讓你去打仗,守,守住雍關,等本宮籌到了錢財和糧食,便和戎族議和。”
張靖忠老臉直抽抽啊,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還不打?還要議和?
“殿下,老臣願戰,三大營的將士也同樣願意保衛大乾。”張靖忠表明決心。
“本宮說不可,你沒聽懂嗎?!”秦拓一甩長袖,怒吼道,“叫你去守,便去守,若是敢與戎族正面對抗,無論勝敗,本宮都要了你的腦袋!”
打?為什麼要打?
萬一打輸了呢?那可就是滅頂之災!
戎人不過是想要些錢財,想要一些糧食,給他們便是!
賤民們反不了大乾,戎族卻可以!
“這......”
張靖忠鬱悶無比,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也只能將話深深嚥到肚子裡。
誰叫這大乾姓秦,不信張呢。
即便他是大將軍也無法違抗秦拓的命令。
“老臣領命。”
張靖忠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皇極殿,大乾何時如此窩囊過?
這位監國,太慫了!
張靖忠離開皇極殿,而剛剛路過皇極殿的林淮竹,卻將秦拓和馮徵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林淮竹俏臉慘白,上半身起伏不定。
蘇家真的被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