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梢揉了揉臉,笑嘻嘻的說:“奴婢知道啦,您不是嫌麻煩,是更關心百姓。”
周堯笑著戳了一下她的腦門:“死丫頭,陰陽誰呢。”
梅梢依舊笑呵呵的,雖然說帝王的喜怒不形於色,但此刻,她能明顯感覺到她此刻適時的輕鬆。
想來鎮遠侯平叛之後,兩大世家逐漸被她握在手裡,讓她難得輕鬆愉悅。
周堯低頭捏了一個雪球,用力一擲,目光隨著雪球滾動,直至不動。
今日算是有個好訊息,崔淵還是走了她喜歡的那條路。
在她授意知州的情況下,崔昊,崔涵,都被暫且收押,至於能查出什麼,判什麼,便看崔淵想給知州看什麼了。
,!
這崔氏,要變天了。
玄一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踩在雪上都沒有聲音,他輕聲啟口:“陛下。”
周堯心裡詫異一下,側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抬手接過一片雪花問:“事情辦妥了?”
玄一抬手拂掉她肩上的雪花,嗓音低沉:“辦妥了,崔淵遭遇刺殺,遇到一個江湖客以身相救,此刻已經是他的心腹。”
周堯聞言神色依舊平淡:“三房的那個釘子留著,日後還有大用。”
玄一微微抬了抬眸,唇角扯起一絲弧度:“屬下明白。”
周堯緩緩收回手,將水漬隨意的摸在他的衣衫上:“南蠻一事讓底下人注意,另外雲國皇帝那邊,時刻注意動向。”
“好。”
周堯滿意的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梅梢小跑著過去給她撐傘遮雪。
兩房爭鬥,讓她坐收漁利,這場博弈,他們全輸。
玄一失神地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良久眸底掠起幾分笑意。
當時前往謝氏的時候,陛下就已經佈下暗棋,當得知三房與遺腹子有關時,陛下依舊選擇按兵不動。
卻讓暗棋對崔涵出主意,佈下這場針對自己的刺殺,以自身入局,又讓二房的崔昊以為機會來了,才有崔昊請罪那一幕。
想到此處,他不禁笑了一聲。
寒風凜冽,立了片刻,他才輕輕搖了搖頭,走至雪球的地方,拿起顛了顛,抬手一拳打在雪球上,雪粒四散。
究竟誰是下棋人,誰又是棋子?
似乎不重要了……
周堯看完蘇憬之後,走在雪地之中,突然瞥見一個身影在風雪之中堆雪人。
她心下好奇走過去,瞧清楚那人,無奈一笑道:“未照。”
宋未照聽見那道熟悉的清冷聲音,捏雪球的手一頓,正準備起身行禮,就被一隻暖和的手握住:“怎的一個人在這裡堆雪人?”
宋未照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陛下,家父做官的地方,四季如春,臣侍小的時候,都不曾這般玩過雪,這不,悄悄……”
越說到最後,聲音越低。
他如今已經入宮,不能隨意胡鬧。
周堯聞言舒朗一笑,原來是沒見過雪的大孩子。
她索性蹲下來,感興趣問道:“你會雕刻,想做什麼模樣的?”
這可是專業選手。
宋未照見她不僅不惱,反而還問他這些,也膽大起來,思索道:“陛下,臣侍想堆人像,然後再用木劍細細雕刻。”
周堯抬眸瞥見他早已準備好的木劍,竹片,笑著調侃說:“準備的還挺齊全,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堆雪。”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愣著了,堆雪。”
宋未照反應過來,哦!了一聲,忙不迭的開始收集雪。
父親所在的那個地方,即使降雪,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化了,哪裡見過這般大的漫天雪花。
周堯握著湯婆子立在一旁,瞧著他的動作,眉梢漸漸帶笑。
是真不怕冷吶。
當堆積起來之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將湯婆子遞給他問道:“想好了嗎?”
宋未照緊緊握著湯婆子,圍著雪堆若有所思的轉,片刻興奮道:“臣侍想到了。”
周堯微揚下巴,示意他開始,自己則坐在梅梢搬來的小板凳上,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削雪。
寒風吹過,是真冷……
隨著他精雕細琢,周堯眼眸漸漸變化,良久閃過一抹驚訝,肯定道:“這是朕的模樣?”
別說眉眼還真的有幾分神似。
宋未照手下不停,輕聲答道:“臣侍也不知道雕刻什麼,若是說最得心應手,便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