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慧貴妃。”
周堯挑了挑眉看著他,繼續問:“那位慧貴妃可有子嗣?”
玄一雖然疑惑陛下怎的突然對孟國貴妃子嗣感興趣,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有,一位皇子,還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公主。”
周堯失笑出聲:“還真的有啊?”
藍啟熙的瓜是真保真啊。
方辭禮坐在一旁正剝著核桃,聽見她這話,也好奇的接話:“陛下,您與這位慧貴妃很熟嗎?”
周堯環顧一週,想到這個院子都是自己人,壓低聲音道:“朕聽到過一個傳聞,說大皇子與慧貴妃之間有些關係,這孩子……”
,!
她恰到好處的停頓,兩人也不是蠢笨的,裡面明白其中的意思,彼此眼中都十分驚訝。
周堯笑著瞧見兩人眼底的訝然,無奈道:“此事沒有實質證據,聽聽便可……玄一,將今日的奏摺拿來。”
玄一從驚訝之中回過神,點頭拱手往屋內走去。
周堯雖然身處孟國之中,但是內心仍然憂慮西部的匪患一事。
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點星火她要親手掐滅才能睡得安穩。
或許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自開春以來,大晟境內十分安定,沒有去年那般多的天災人禍。
玄一讓兩個禁衛把矮几抬來,貼心地鋪上了坐墊。
周堯坐在椅子上晃了晃道:“辭禮,右手邊那幾十本你替朕瞧一瞧,那群大臣又在吹什麼屁。”
方辭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陛下,後宮不得干政……”
周堯嘆了一聲道:“那堆你只管看,瞧一瞧是不是都是吹捧的。”
不知道又是問她吃什麼,那裡的天氣好不好。
方辭禮見此也不再推脫了,拱手道:“臣侍僭越了。”
周堯閉目養神一刻鐘,倏然睜開眼,起身坐在桌前,開始認真批閱重要且緊急的奏摺。
至於那坨大的,讓方辭禮替她看一眼,屆時只需要寫上一句:朕安。
周堯提筆看著奏摺上的事,原來是關於航河司通航南部區域性州縣的事。
此事其實在她還是太女之時便規劃過,去年鎮遠侯平叛之時,她順道去南部州縣實察過,這個構思可行性高。
於是便將土匪寨所得的銀兩用在此事上,又將魯國公抄家的一部分銀兩也投入其中。
按照她的預期待到夏日才能通航,不想居然提前兩個月,可謂是一件喜事。
她瞧著奏摺之上的彙報,唇角微微上揚,蘸墨寫下此事的批語,又督促工部將大運河一事儘早拿個章程上來。
南部既然通了航,北部也不能落下太多,此後州縣大旱之年,所受的災害也少了起來,乃是一舉兩得的事。
她思索良久,驀然想到此次孟國決堤一事,低聲道:“玄一,拿水利圖。”
春汛又叫桃花汛,若是此次孟國去年便加固堤壩,今年也不會突然決堤……
她想到大晟境內的濁河,突然靈光一閃。
玄一將水利圖放在案桌上,周堯目光落在濁河的源頭,沉默良久。
濁河擁有諸多支流,若是將每年的春汛水截流儲蓄,流水量少了,決堤的可能性也小了。
她暗自思索,又道:“北部地形圖。”
周堯瞧著桌子上的地形圖和水利圖,良久不言,直到看見某處地形,眼底突然又亮起。
她將兩張地圖拿到一邊,繼續提筆落字。
既然要用湖泊蓄水,這個水也要有所用處,可以注入沙漠之中,另一方面種樹還能防治風沙,又能減輕河流量。
她將自己的設想寫在奏摺之上,讓工部派人前去實地考察,若是能成將是一個壯舉,若是不成,又能實地考察到濁河上游的實際情況。
日光西斜,周堯將重要的處理完畢,側眸看著那一堆碼的整齊的奏摺。
方辭禮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輕聲道:“陛下,絕大多數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他頓了一下又說:“張御史寫了……嗯,您自己看吧……”
實在是一言難盡。
周堯抬手接過,雙手展開,還沒有完全展開……
她眉眼直抽,清了清嗓子:“這說的什麼?”
這得目測八尺長吧……
方辭禮低頭抿了一口茶,神色不自然道:“張御史去京都城郊的一日感受,末尾說,陛下廣施仁政,百姓安居樂業,實乃大晟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