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用過飯之後,張懷德讓人買的藥也送了過來。
南梧便接著吩咐讓張懷德分開熬,另外三副全用來熬藥浴。
南梧瞧著南宮流光,直接橫抱起來道:“那便先解蠱蟲?”
及己跟著去了偏殿,裡面已經放置一個裝滿水的木桶。
及己在一旁思索道:“南梧哥哥,他體內的蠱蟲有些特殊,需要別的方法引出來。”
南梧點頭道:“你想要怎麼解,我輔助你。”
及己沉思道:“我需要一些東西,你先扎針。”
“好。”
及己走出去,拿過一張紙寫下說:“勞煩張公公幫忙去尋一尋。”
張懷德瞥了一眼紙上的東西,有些不敢置信,這都是什麼毒蟲,猶豫道:“公子,這……”
周堯坐在一旁,拿過紙看了看,遞給張懷德:“按上面準備。”
及己要這些應該有其他的妙用,雖然她不理解,但是尊重。
沒有人能比他更瞭解蟲子。
張懷德神色一怔,詫異地點頭:“老奴這就去準備。”
待這些毒蟲送過來,及己親自去小廚房裡面搗鼓,再一次端出來便是一碗黑漆漆的東西。
王鳶緊張地捏著衣袖,惴惴不安地望著裡間。
周堯知道此刻安慰她沒有什麼用,便也坐在一旁等待著。
隨著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王鳶緊張地捂著心口,那裡無端地絞痛。
裡間。
及己看著爬出來的蟲子,直接抬手從髮簪上拿下蟲,蠱王直接將這些蟲子咬死,並且吃了進去。
南梧扎針,低著頭道:“蠱蟲已經解,體內的毒卻還需要慢慢解。”
麻煩的很吶。
及己乖巧地坐在一旁,瞧著緊閉雙眼的南宮流光,嘆了口氣問:“南梧哥哥,你說他這些解了,就能站起來。”
“自然。”
“那真好,那個國公可真狠心,明明他身邊的半山居士會蠱蟲之術,偏偏讓自己的兒子躺在床榻上六年之久。”
南梧目光落在腿上,慶幸開口道:“看樣子國公夫人日日有給他按拿,要不然這雙腿早就萎縮,站起來的希望就小了。”
及己疑惑地點點頭:“可是有一點,我不太懂,為什麼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書上不是有一句話,虎毒不食子嗎?”
南梧拔出針,哂笑了一聲:“書上不是還有一句話?萬丈深淵終有底,三寸人心不可量。”
“哦哦,人心複雜。”
兩人忙碌兩個時辰,一臉疲憊地走出去。
南梧端起茶狠狠喝了一口:“蠱蟲解了,至於體內的毒,我現在寫個方子。”
他頓了一下又說:“若是這孩子在徽王府多住幾日,應該會好很多。”
王鳶想都沒有想,側頭看向周堯,跪下道:“晟皇,那便叨擾了。”
周堯示意銀耳扶起來道:“徽王府倒是沒有問題,只是這國公府。”
王鳶苦澀一笑:“晟皇,國公已經大半年來看過流光,如今他的心頭好都在那位身上,昨日我回去那般晚,他的人都在別人房裡。”
如今他們哪裡會記起流光這個孩子,一心都在外室的那對子女身上,心思都在逼迫她將孩子記在她名下。
周堯瞭然,既然國公府都沒有問題,她自然也沒有問題。
徽王府那般大,只是多個人而已。
王鳶感激地再次跪下,若不是晟皇出手,她或許就不明白的死了,連同孩子也中毒而亡。
周堯親自扶起她,提醒道:“如今事情鬧成這般,你心裡也要有個思量,日後日子怎麼過,孩子怎麼保護。”
她不可能一直在雲國,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會及時出手。
王鳶眼底閃過一抹狠辣:“晟皇,既然他如此對待我們母子,那便一報還一報。”
她緊緊抓著她的手道:“晟皇,若是南宮瑜突然臥床不起,流光繼任國公之位,能否對您日後所圖有所助益?”
周堯訝然,看著王鳶的神色不似開玩笑:“你這是……”
王鳶用力點頭:“陛下,如今我只有流光,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辦法保全我們母子,唯有此法,既能保全我們母子,還能對您有所助益。”
眼淚奪眶而出,她身體顫抖的攥著她的手:“陛下,此事您無需出手。南宮家定然會蟄伏,連同相國府,為您助益。”
周堯親自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