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不錯啊,可惜了,以前那些丫頭沒有這樣的運氣。”
周堯抬眸看向一旁的婦人,眸光帶著寒意,那討論聲戛然而止。
她垂眸嘆了口氣,扶起地上跪著的人:“起來說話。”
女子感激地看著她,嗓音帶著哭腔:“謝謝夫人,謝謝。”
周堯瞧著她手臂青紫一片,顯然是被人用棍子打的,當即也沒有逛的心思,領著她回到客棧。
南梧聽說帶回來一個女人,無奈聳了聳肩,估摸著又是遇到什麼可憐女人。
他推開周堯的門,便瞧見一個女子畏畏縮縮地抱著手臂,頭髮凌亂,衣衫也瞧著不乾淨。
“阿堯,這又是哪裡救的人?”
周堯聽見他語氣平常又帶一點無可奈何,唇角上揚起來:“你且給她看一看。”
南梧撣了撣衣服坐下,拿過手臂切脈,良久道:“倒是有些內傷,應該是被人毆打所致,身上的便是一些皮外傷。”
他從衣袖裡掏了掏,拿出一瓶藥膏道:“自己抹,過兩日便沒事。”
女子感激地看向他:“謝……謝謝公子。”
周堯側眸看向銀耳兩個人:“帶她下去洗一洗,順便找房間住下。”
銀耳和銀花點頭:“奴婢明白。”
待三人下去,周堯喝了一口茶喊道:“玄一!”
南梧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瞧見玄一從視窗掠進來,淡淡收回目光。
“屬下參見陛下。”
周堯皺了皺眉,吩咐道:“讓無影司查一查當地的潤葉衛。”
古州這種情況,顯然已經存在很久,當地潤葉衛居然不上報。
“是。”
周堯擱下茶盞又道:“朕記得崔氏的崔淵在此地任職,將他給朕宣來。”
“屬下這就去。”
周堯摩挲著茶杯,眼底瀰漫著一片寒涼。
南梧瞧見她這般沉思,便知道此次古州有人要遭罪了。
晌午,客房裡只有周堯一人看著無影司送過來的卷宗。
叩叩!
門被敲響,周堯垂著頭道:“進來。”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進來,緊接著在她面前跪下:“臣崔淵,參見陛下。”
周堯這才將目光從卷宗上抽離,抬眸看向崔淵,與那日相比,瞧著似乎成熟很多,身穿一身灰衣,布料瞧著是粗布,一雙眸子透著清光。
她收回目光調笑道:“朕還以為崔氏破產了。”
崔淵不卑不亢地回道:“回陛下,在此地這般衣著,行事方便。”
周堯將手裡的卷宗放下:“坐。”
崔淵微微抬眸,快速收回:“是。”
周堯拿起一旁未看的書信,隨口問道:“來古州之後,可有所得?”
崔淵垂著眸謹慎答道:“覺得微臣曾經十分愚昧無知,只知道高談闊論,深入民間才知道,以前的那些策略,過於理想。”
周堯滿意地端起茶:“有此感悟,說明朕將你下放此處是正確的。”
崔淵眉梢微微上揚,垂著頭答:“陛下英明。”
周堯睨了他一眼,悠悠道:“前提你本身就是一塊璞玉。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
她淡淡道:“自己倒茶喝。”
崔淵神色放鬆許多,抬手倒了一杯茶,嗓音低沉回道:“璞玉若是沒有識貨之人,也只會遺落山林。”
周堯輕聲笑了一下:“看來朕獨具慧眼咯。”
崔淵含笑點頭道:“自然。不過陛下見臣,應當是為古州拐賣一事。”
周堯正色問道:“你知道多少?”
崔淵思忖回道:“臣初來此地便覺得異常,私底下給宋大人遞過書信,宋大人讓我小心查證,前兩日才發現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