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齊軒點點頭:“是的,他想要的是閻國的皇位。一旦戰亂時期,閻國大王暴斃,那麼誰擁有兵權誰就是贏家了,現在他與閻昔瞳手中握有閻國一大半兵馬,這些兵馬恐怕要成為他奪得皇位的棋子。”
“那現在我們究竟還打不打?”我差不多快把頭髮撓下來了。
“當然要打,不但要打,還要拼了力氣的去打,就算不能贏,也要耗一耗他的元氣,閻國若是被他佔領了,後果不堪設想。”柳池義正言辭道。
齊軒也同樣握緊拳頭,表現出一副壯志誠誠的樣子:“好,就跟他們拼一次。”
“省省吧你,把傷養好再說。”剛才不過碰了他一下,就流了那麼多血,再上一次戰場,恐怕命都沒有了。
忽然,我想起漢陽:“公主呢?”
“她在休息,這幾天累壞了。”說到漢陽,齊軒不似以前那般漠不關心,眼底竟泛起一絲微小的掙扎。
柳池下去之後,齊軒還沒有走。
我也不催促,反正大家現在都是男人,也沒有男女有別這一說法。
齊軒低垂著頭:“長亭,我不曉得怎麼了。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你。”
我發誓,如果此時坐在他面前的人是我自己本尊,這句話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說的。
但現在卻以這般平靜的口吻說出來,令我震驚外加詫異。
他抬起頭,目光迷離,好像被什麼困惑住了:“那一天,我被瑞雪姬射下馬,她全然不顧的衝到陣前,將我揹回去,那個時候,我忽然在想,如果是你揹著我,我肯定選擇下去,不願拖累你。”
“怎麼?在她背上就想壓死她?”
齊軒低低的笑起來:“你有病嗎?說正經的呢。”
敵軍就在不遠處,本不該談論這些兒女情長,但今夜很特殊,大家都閒的慌,只當調節陣前氣氛吧。
“你說你說,我聽著呢。”
齊軒想了想,悠悠說道:“那個時候,我在想自己一定不能死,如果死了,這個揹著我的姑娘該有多傷心。”
我的心微微一震:“齊軒……”
“聽我說完。”齊軒打斷我,他很少會打斷一個人的話,我立刻閉嘴等待他的下文。
“從小到大,不止一個人說我冷血,連父王都覺得我性子太過冷淡,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以為他們說的是對的,因為我很少被什麼感動,但是那一天,我突然不解,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讓這個女孩為我付出,甚至豁出命的揹我下戰場。”
“長亭,我可以為了你死去,但是為了漢陽,我竭盡全力的想活著……”
“我一直跟自己說,我愛的人是你,但是,現在又可恥的愛著漢陽,連我自己都不曉得,究竟愛哪一個了。”說到此處,齊軒自嘲般的笑起來,低頭把玩著腰間的那顆佩珠。
沉默在我們之間流淌,我道:“你是愛漢陽的。”
齊軒驚愕的抬起頭:“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曉得我是愛她的?”
我笑了起來:“還不好理解嗎?你可以為了我死去,卻甘願為了她活著,我們都明白,現在想活著是多麼的不容易。”
齊軒詫異的望著我:“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還有一句更有道理的你要不要聽?”
“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