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對城上的人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都必須死守住城門,擋住閻嘯卿。
閻嘯卿攻城是個好手,他不像瑞雪姬那般橫衝直撞,目中無人,他採用的是突襲式,用夜色掩藏自己的行蹤,全軍匍匐前進,若不是漢陽在城門上不小心玩掉了一隻火把,我們根本發現不了,原來敵人已經到了牆根了。
“弓箭手,射……”齊軒在城牆上高聲喊道。
圍攏在城牆上計程車兵立即搭弓,朝著下面一通狂射,箭矢嗖嗖嗖的劃破空氣,與戰鼓合奏出一支喋血的曲子。
對面的閻嘯卿命人搭起火雲箭,這種箭攜帶著易燃的桐油,不管射到哪裡,哪裡都是一片火海。
數以萬計的火雲箭如流星追月般朝我們飛過來,用來阻擋火雲箭盾牌齊刷刷的樹立起來。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人只能躲在盾牌後面,根本無法反擊敵人。
幾個來回之後,火雲箭雖然被擋住了,可是城下的敵人越來越多,攀城的梯子都架上來了。
漢陽忙不迭的命人灑桐油,然後點火。
火雲箭一批批的朝著我們射,梯子不斷的遞增。再這樣下去,城門非給這幫子人攻破不可。
“放下盾牌,全力阻擊。”我大聲命令道。
讓火雲箭射上來總好過讓敵人上來的好。
戰場上的選擇關乎性命,甚至還能影響到各國日後的生存,雖然撤去盾牌會有很多人因此喪命,但跟亡國比起來,死些人根本微不足道。
齊軒似乎也是這麼想的,命齊軍撤去盾牌,開始全力反擊。
我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可就在這時,梁濤忽然朝我撲過來:“大王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載著十足力道的箭朝我胸口撲過來,梁濤拔出腰間的佩劍奮力一砍,那箭矢咔嚓斷成兩節。
梁濤心有餘悸的望著手裡鋒利的刀,這把是齊軒配給他的,若不是有這把刀,恐怕擋不住剛才那支暗箭。
躲過一劫的我第一反應並非懼怕,而是氣憤。媽蛋,是誰射。
我拿起望遠鏡,朝敵軍陣營掃視過去。
目標定格在對面瞭望塔上的男子,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搭弓,然後拉住弓弦,目標直指著我的方向。
閻嘯卿!
我大駭,連忙退後到一個他看不見的位置,卻不想閻嘯卿彷彿知道我的動作一般,毫不猶豫的鬆手,那箭矢乘風而來,嗖得一下釘在離我腦袋不遠處的大旗上。
梁濤臉都嚇白了:“大王,此處危險,您還是先下城門吧。”
望遠鏡中,閻嘯卿似笑非笑的再次搭弓,又朝我射了一箭,齊軒奮勇上前,箭矢還未捱到我跟前便被他砍成兩節。
“大王,快走。這裡有我們就成了。”夏侯靈璧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我。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有絲毫損傷都會引起軍心動亂,若想安撫住這些為夏國賣命的軍人,我必須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可閻嘯卿這般戲弄,簡直不把夏衍放在眼裡,若我真的下了城樓,豈不是給夏衍臉上抹黑嗎?
梁濤跟齊軒一人架起我一隻胳膊,把我往後拖,這個過程中我還不死心的拿著望遠鏡觀察,心裡賭氣的很,有種你再射一箭試試。
嗖嗖嗖……
這回閻嘯卿連射三支箭,齊軒、夏侯靈璧、梁濤分別上前將箭矢阻截下來。
“快走。”齊軒口氣十分強硬。
閻嘯卿,媽蛋,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