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衣服想趁亂逃走,可惜的是……被眼尖的齊軒給抓回來了。
說是抓,倒不如說是救。
我站在趙文書面前,威嚴的開口道:“抬起頭來。”
趙文書利落的抬頭與我對視,雙眼充滿不甘心的味道。
我狠狠震驚了一下。
這張臉……這張臉……竟與夏衍有三分相像。
每回他來叫戰,我都站的遠遠的,加上他帶著頭盔與護甲,很不容易分辨容貌,如今卻什麼都看清楚了。
而剛剛齊軒差點把他當成了夏衍,哦不,是我。
“夜色太黑,差點就被他給暗算了。”齊軒含恨道。
原來齊軒以為那個人是我,沒想到是一個冒牌貨。
趙文書同樣震驚不已的看著我,然後變成一種悲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衍……原來你就是夏衍……哈哈哈哈哈哈……”趙文書狂笑著,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了。
夏侯靈璧抬腳踹過去,正中他胸口,這一腳踹的尤為結實,趙文書在地上輾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接著吐了一口血出來,那樣子簡直狼狽的不能再狼狽了。
“都已經是手下敗將了,還敢這般猖狂!”夏侯靈璧啐了一口。
但是趙文書卻好像著了魔似的,不停的笑著,最後竟變成了嗚咽。
齊軒抱著手臂,用手肘推了推我,意思是,這人怎麼了?莫不是被踹瘋了不成?我回給他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對於趙文書為何忽然這麼瘋癲,之後從那些俘虜裡面得到了答案。
原來瑞國女皇的後宮,男子幾乎都長的有幾分相似,卻因各有各的特色大家並未在意。當趙文書看見夏衍本尊之後,一下子明白了,那些留在後宮的男寵,其實都是一個人的代替品罷了,也包括他在內。
除去外形,趙文書的眼睛與夏衍格外像,不動聲色的時候如鷹隼般銳利,凝眸的時候又好似波瀾不興的黑海,時而敏銳、時而細緻、時而冰冷、時而恣意……
這時候天亮了,雲海翻騰起來,巨大滾圓的火球若隱若現,當四周霧氣消散時,萬道金光散落大地,這一片廢墟在陽光中投下一道道斑駁的影子。
“哼,一個替身而已,真當瑞雪姬把你當回事嗎?”漢陽跑過來惡毒的嘲諷道。
趙文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滿口都是血,他虛弱而又空洞的望著我:“對……我是替身……哈哈哈……這麼多年來,原來我都只是個替身……”他不停的狂笑,就在我們以為他會這樣笑死過去的時候,趙文書忽然伸出兩根手指,對準自己的眼睛用力插了下去。
“啊——”漢陽嚇的跳到旁邊去了。
我是沒有機會跳到一旁而已,並非不害怕,趙文書摳出一對眼珠子,然後將兩顆眼球扔進口中吞了。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趙文書臨死前還噁心了我們一把,隨後坦然若之死在了四方城十里外的荒野上。
據說是被自己眼珠給噎死的。
剩下的俘虜全部交給齊軒處理。待回到四方城,梁濤如做錯事的孩子跪在我腳下。
他為自己的任性與暴脾氣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即便以後的成績再輝煌,也抹殺不掉曾經被俘虜的汙點。
“大王,末將知錯了,懇求大王再給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如果是夏衍他會怎麼說呢?
肯定不是‘洗洗睡吧’這一句。
那該是什麼呢?
“待回朝之後,自己去刑房領八十軍棍。”
當年夏衍放走瑞雪姬,狄青就打了夏衍八十軍棍,如今梁濤與當年的夏衍差不多,都是違抗軍令,這個處罰應該不為過。
加上樑濤是殺敵的好手,現在將他打傷實在划不來。
梁濤感激涕零的在地上叩頭:“臣領旨。”
“下去吧。”
這一晚上,是我睡的最香甜的一晚上。
可戰爭還未結束,區區一個趙文書根本起不到止殤的作用,我命人將趙文書的屍體送了回去,探子回來報告說,瑞雪姬見到趙文書的屍體時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可發現趙文書沒了眼睛,當即發了飆要我血債血償,如今正在朝我們靠近。
不出兩天,瑞雪姬與閻嘯卿便會兵臨城下。
相同的伎倆不能再用第二次,瑞雪姬可不是吃素的,而閻嘯卿根本就沒有吃過素,從來都是葷的。
我在四方城急的團團轉,一個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