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下去,在此期間,他眉心的蓮花吐露著妖嬈的紅豔。
那是怒意的象徵。
“沒有鹽,真的沒有鹽。”
才回到宮裡便遇見這等事,我踉蹌著倒在椅子上,若今日不是柳池,我與夏衍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曉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每頓飯都有太監試吃,試吃的太監難不成也吃不出來嗎?”忽然,我有些怒了。
“他們不是吃不出來,而是被人收買了,裝作吃不出來的樣子,不過,也不排斥他們其實是吃出來了,可又不敢說,畢竟大王的膳食,只要沒有毒,其他的不在他們管轄範圍內。”柳池帶著平靜的語調解釋起來。
“御廚,將那些御廚全部帶上來,寡人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竟想謀害寡人。”我拍案而起,止不住的怒火噌噌往上冒著。
夏衍擺手:“先冷靜一下。”
“冷靜?”這個時候我還怎麼冷靜?竟有人妄想置夏衍於死地,這般心腸歹毒怎可饒恕。
“娘娘不妨想一想,知道你食不知味的究竟有多少人。”柳池望著夏衍微笑問道。
我稍微平靜下來,安分的蹲在一旁聽著。
只見夏衍眉頭深鎖,似乎在細數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個人。”夏衍抬頭望著我們。
“哪三個?”
“除去我自己,一共三個,長亭、你、以及……瑞雪姬。”
再次提到瑞雪姬的名字時,我已經沒有任何波動了,以前會擔心夏衍會不會對那個女人還留有情誼,如今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擔憂。
“這麼想來便有了眉目,瑞國如今歸順了閻國,但真正掌控大局的卻是閻嘯卿,若但說瑞雪姬安插人進宮謀害大王,似乎不可能,那麼這隻有一種可能,瑞雪姬將大王食不知味的事告訴閻世子。然後由閻嘯卿著手,在大王的膳食裡動手腳。”柳池分析的十分在理,而且入木三分。
我的呼吸隱約開始顫抖起來,有什麼東西在我心裡隱隱作痛。
那一夜,我著實的心疼閻嘯卿。
可如今,他反手來了這麼一下子,又讓我覺得,當初心疼的究竟是閻嘯卿,還是心疼他所擁有過的那些慘無人道的經歷?
為什麼不能用正常的手段競爭?為什麼不可以堂堂正正的分出勝負,卻非要在這種事上耍弄手段,置人於死地。
柳池說,這種不帶鹽分的食物吃個半年,身體就會出現衰竭,接著會智力下降,並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疾病。
最後會在不知不覺中停止生命。
這麼可怕啊。
“閻嘯卿這麼費事,恐怕目的只有一個。”夏衍站起來,目光悚然。
“是什麼?”我問道。
“他要篡位了,怕我從中作梗。”從夏衍陰森森的冷笑中,我彷彿看到一隻蟄伏的魔鬼慢慢甦醒過來。
為什麼閻嘯卿會怕夏衍從中作梗呢?夏衍遠在夏國,對閻國的事根本無從插手。
但我依舊想錯了。
“左丞相是夏國人。”柳池一語挑明瞭先機。
左丞相?那不是閻嘯卿的老丈人?
夏衍冷笑道:“這或許就是天意,當初巴圖子跟賢妃皆是閻國派到夏國的探子,如今我禮尚往來,全部奉還給他。”
腦仁開始抽抽的疼,不曉得該說他們什麼好,閻嘯卿與夏衍就好像兩個頑童,你打我一巴掌,我還你一腳。到頭來不管誰勝了,勝利者受的傷不會比失敗的那個少,這又是何必呢?
但夏衍卻覺得很有意思,在他眼中,這就好比一盤棋局,兩個對弈的人正好旗鼓相當。不過勝負之分並非誰將了誰的軍,而是,誰把誰先弄死。
閻嘯卿有菩提子護身,自然不會懼怕什麼毒藥之類的。
夏衍如何扳回這一局,恐怕需要費些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