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碰撞,擦出火花。這時候就體現到了兵器的好處,我們這邊幾乎都是齊國製造的兵器,敵方只有精銳部隊才有資格佩戴齊國的兵器,一時間,地上掉了不少斷掉的刀劍。
齊軒宛如一隻猛虎出閘,一旦衝上前,便要與敵人至死方休。
漢陽與我緊張不已的看著城下激烈的戰鬥。我跟她一樣,都很擔心齊軒出事。
梁濤見時機差不多了,立即帶領手下的突擊隊員出洞。
閻嘯卿開始被我們的炸藥弄亂了陣腳,不過很快就重新部署,捲土重來。
在廝殺中,我們又挺過去一夜。
但代價是沉重的,我們又折了五千多人,人越少,代表輪流休息的時間也越少,戰爭可以血腥,但是絕不能疲勞。
為此焦頭爛額的時候,梁濤興沖沖的拿了一封信箋過來,說是皇后娘娘送來的。
我迫不及待的開啟,上面只有兩個字。
——等我。
夏衍叫我等他。
望著那充滿了力量的字型,狂躁的心漸漸得到平復。
我願意等,可是又覺得自己等不起。
夏衍臨走前下了命令,不準皇后踏出宮裡一步,如今他自食惡果,有多桐看管著,如何能出來呢?
白天瑞雪姬、晚上閻嘯卿。
這樣的戰鬥不曉得什麼時候是個頭,齊國乾旱是出了名的,本還妄想著能下一場雨換個魂,讓我消停消停,如今這個幻想也破滅了。
夏國那邊也不知道下了雨沒有,總之,什麼都是一團亂麻。
十天時間在煎熬中過去了,在覺得生活已然沒有希望的時候,忽然想到柳池已經去刺殺了一個月,也不曉得成功沒有。
他留給我的錦囊除了第一個還有些用處,後面兩個簡直不知所云。
我百般無聊的開啟柳池給我的最後一個錦囊,上次我提前開啟,上面寫的是,提前開啟沒有用,如今我再開啟竟發現內容變了。
柳池用了顯影水,不到時間,那字跡是顯示不出來的。
看著上面的內容,我大吃一驚。
——如若抵抗不住,立即以己誘之。
以己誘之,便是以自己為誘餌,引敵人上鉤。
前面不止一次說過,柳池表面看起來溫和無害,其實擁有一雙穿透人心的眼睛,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我們,連閻嘯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曉得閻嘯卿對我的感情,所以才敢大膽的要我透露身份,希望用這段情免除一場沒有必要的戰爭。
但是閻嘯卿是那麼渴望打敗夏衍,他會嗎?
糾結之中,時間一點點過去,晚上很快到來,再這麼打下去,即便糧草跟武器再多,也抵抗不住身心的疲憊。
我咬咬牙,決定試試看。
我寫了一封信給閻嘯卿,用的是自己的字型,並且署名葡萄,我約了閻嘯卿在八方城外一個蘆葦叢中見面。
可是叫誰送呢?
站在城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拿著望遠鏡仔細搜尋,果不其然,那隻賤鳥正圍著其中一個帳篷盤旋。
我連忙吹了一聲口哨,賤鳥一怔,立刻朝我這邊看來,距離那麼遠,它都能聽見,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我又吹了一下。
賤鳥嗖得朝我飛來,用不了一會它便穩穩當當的立在我面前,豎起羽毛衝我尖銳的叫著。
跟夏衍換了身體,完全聽不懂它在叫什麼。
我將寫好的信扔在城牆上:“帶回去給你的主人。”
賤鳥低頭看了看那封信,又看看了我,迅速咬住腳一蹬飛走了。
恰好給齊軒看見了:“那是閻嘯卿的海冬青。”
我怕他起疑心,淡淡道:“我知道。”
“它怎麼會飛過來?”
“一隻鳥罷了,難道還指望他能刺探軍情嗎?”說完,我施施然的下了城樓。
成與不成便看今天晚上了。
如果閻嘯卿照舊攻城,說明他並不相信寫信的人是我。
若是……
傍晚剛到,梁濤興沖沖的跑過來道:“對方竟然掛了免戰旗。”
我大喜,看來閻嘯卿是相信我了。
為了掩人耳目,我叫了個小兵進來,並將他打暈了,與他互換衣服。
今天對方掛了免戰旗,大家照例要利用這段時間將死在戰場上的同伴抬回來。
我便趁著這個機會溜出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