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在誇讚了,這孩子被孤從小寵壞了,一點規矩都不懂。來,昔兒,等下孤要跟夏王下盤棋,你在一旁看看。”
我一驚,什麼?閻昔瞳在一旁看?那我肯定要穿幫啊!完了完了,不曉得現在口吐白沫,裝作舊疾復發能不能躲過去。
“夏王不舒服嗎?”閻昔瞳雖然在詢問我,但他的眼神卻充滿了一股與生俱來的殺氣,彷彿要將我碎屍萬段似的,確切的說他並非針對我,而是夏衍。
我就不明白了,閻昔瞳怎麼見誰都這副想殺光人全家的死樣子呢?
“多謝昔王關切,寡人無礙。”迫於身份,我只能用冷淡的不能再冷淡的語氣回覆道。
閻國大王閻烈用笑聲掩蓋了尷尬,招手道:“昔兒,你站在這陪著父王。”
“父王,兒臣還有事,不能陪父王太久。”
那還不快點走,我在心裡大聲的吶喊起來。
閻烈皺了皺眉頭:“什麼事那麼要緊呢?”
“父王,兒臣……”閻昔瞳忽然迫切的抬起眸子望著閻烈,可隨後又將到口的話嚥了下去:“沒事了。”
棋盤已經擺好,閻烈捏起一顆棋子放在正中央的位置,我不敢怠慢,連忙思索著該怎麼走,身旁的閻昔瞳根本沒有全神貫注的看,這不由的令柳池跟我同時鬆口氣。
柳池端著茶水,坐在一旁,手指輕輕在杯子邊上一劃,緊跟著手指輕巧的彈出一粒水珠,還好我有些武功的底子,清楚的看見水滴落下的位置,連忙用棋子按上去掩飾。
一來一回走了十幾步,閻烈漸漸顯露出糾結的神色。
此時閻昔瞳卻忽然抬頭:“父王,兒臣想懇求您一件事。”
閻烈正被棋局困擾,乍聽見兒子有事相求竟停下思索,轉頭看著他:“哦?什麼事?”
閻昔瞳立在一旁,彷彿鼓了很大的勇氣:“兒臣……兒臣看上一個女子,想納為妃子。”
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閻昔瞳的耳根竟然紅了,此番情景畢生難見。
我放下棋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閻烈再也掩飾不住喜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皇兒你終於開竅了,本來你母后還發愁這事,快告訴父王,你心儀的女子究竟是誰家的姑娘,父王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想當初父親聽說要把我送去和親的時候,當時表情就如同辛辛苦苦種的好白菜即將被豬拱了。
而閻烈的表情卻恰恰相反——辛辛苦苦養的豬終於會拱白菜了。
閻昔瞳似乎顧及著我與柳池這兩個外人在場,不好意思說,不過我也很好奇,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不就是左丞相家的小姐嗎。
左拳落入右掌,我一提氣準備助閻昔瞳一臂之力,微笑著對閻烈道:“莫不是昔王鍾情哪個權貴家的女子,所以不敢開口說呢?”
閻烈一聽,立刻大笑道:“不管哪家的女子,只要昔兒喜歡,即便那女子是青樓楚館出身,孤也不會反對,說吧,昔兒,你究竟看上的人是誰。”
我不禁羨慕起來,閻昔瞳竟然有這等好運氣,擁有選擇心愛之人的權利。
“我……我想娶一個……”
“哦,我知道了,昔王莫不是想娶左丞相的女兒吧。”柳池忽然截住了閻昔瞳的話。
這時,我看見閻昔瞳臉上的羞澀瞬間變為呆滯,然後又在很快的時間內轉為深深的絕望。
閻烈沒有發現閻昔瞳的異樣,因為他被這個答案深深震撼到了。
“昔兒,可是當真的?”緩過神來的閻烈滿臉震撼的望著他。
閻昔瞳忽然變成傻啦吧唧的樣子,半天都沒有搭話。
我連忙道:“瞧昔王都高興成什麼樣子了,居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面對閻烈狐疑的目光,閻昔瞳最終的選擇在我們的意料之內,他出乎意料的雙膝跪地,擺出一副臣服的姿態,可我卻覺得,他好像是用這個姿勢掩飾著什麼。
“兒臣的確……的確鍾情左丞相的女兒倪雲,但因幾位哥哥也同樣青睞於她,兒臣日夜承受相思煎熬,今日迫不得已才向父王請求旨意,懇求父王將倪雲賜給兒臣做……妃子。”
最後兩個字我居然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閻烈愣了許久,乾巴巴問道:“昔兒,你可是當真的?”
“兒臣自然是當真了。”
“哈哈哈,真是雙喜臨門,行,既然你開口了,那父王就替你做主了,可是左丞相是孤的股肱之臣,光有父王的賜婚還不成,倪雲是左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