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多數都曉得我的身份,但是從他們的眼裡,又看不出一絲諂媚之色,這點我倒是很欣賞。
我從晌午等到日落,從日落等到掌燈,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去了,餘獨裴垣遲遲不從內室出來。
小果子焦躁不安的到處走動,回頭與我目光相撞,小果子不甘心的叫囂:“娘娘,您就一點不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我堵著他幹嘛?這是我的心裡話,自然的,這絕對不能跟小果子說,不然我威武高大的形象就很難再樹立了。
小果子不敢置信:“他都這樣對待娘娘了,娘娘竟一點氣不生?”
“何必為不值得人傷神,我們這次過來是求人辦事,不是拿人問罪的!”我溫婉的解釋道,話音剛落,就聽見內堂傳來走動的聲音,小果子立刻噤聲。
我與他一同朝那處看去,果然看見裴垣的官帽在內堂的薄紗後面若隱若現。
“裴垣,不用躲了,本宮已經看見你了!”其實我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將他逮個正著,但我今天突然很想禮貌一次,並不希望這件事鬧大,所以選擇等待,可是,他若敢觸犯我的底線,那後果自然另當別論。
薄紗後的人影顫動了一下,鑽出來一個哆哆嗦嗦的小官員:“王后,奴才罪該萬死!”
“怎麼會是你?裴垣呢?”我上前厲聲問道。
小官員仰起頭,淚如雨下:“裴大人……裴大人早就走了!”
“怎麼可能!”小果子尖著嗓子喊起來:“裴垣滿頭白髮,難不成我們能看錯不成?”
“的確已經走了,裴大人前幾天去染了頭髮!”小官員很無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