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直到他慢慢伏在她的肩上。
靠在她頸側,那人一動未動。
雲搖連呼吸都放輕了,試探:“慕寒淵?”
“……”
“…寒淵?”
“……”
靠在她肩上的人像昏睡過去了,雲搖抬手,想去觸碰他將要滑落的面具。
然而指尖尚未觸及冰涼的金屬,她手腕就被驀地攥住。
“師尊,你還真是偏心。”
低啞沉戾的聲線,叫雲搖的心一瞬就跌了下去。
她下意識想要掙脫。
可惜慕寒淵已經攥著她手腕,從她肩前慢慢直回身。青銅面具跌落下去,砸在雲搖的腳旁。
她看清血色魔紋如冷玉血沁般,描摹過慕寒淵凌長的眉眼。
將這張清絕謫仙般的面孔都襯得穠豔妖異。
“可惜,你的那位乖徒弟,恐怕出不來了。”
慕寒淵說著,抬起修長的手掌。
血色絲絡勾連而成的終焉火種,如一朵血色的曼珠沙華,在他掌心徐徐綻放。
淡淡的金色熠爍其中,花蕊裡像綻著金蓮的虛影。
“終焉火種……”雲搖幾乎切齒,帶著怒恨瞪向他,“小金蓮果然是你殺的。”
“是又如何?”
慕寒淵低聲笑了起來,“你那個天真的乖徒弟,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他以為在仙域時候能夠以神魂反制於我,來了魔域就也可以,實在可笑。”
雲搖眼神輕顫了下:“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乾元界內每死一個人,終焉火種都會強盛一分,他要拼死剋制封禁它在靈府內,而我卻可以肆意呼叫——那十萬魂火性命豈止填入了天隕淵呢……此消彼長,他到底拿什麼與我抗衡?”
慕寒淵以指節勾撥,引得終焉火種如同一朵生了靈的花火,在他指骨間盤繞跳躍。
他漆黑的眸心被它映得暗紅,邪異。
“哦,還有我的師尊,也是一樣的天真,”慕寒淵的眼神從指骨間的終焉火種上,挪下來,落在雲搖的臉龐,他啞聲笑起來,“你知道,你前世一直費盡心思想要拔除的這些絲絡,究竟是什麼嗎?”
雲搖瞳孔輕縮。
那個答案還未出口,就已經叫她有種心魂慄然的感覺。就像是拼命逃脫卻始終被追逐在身後的,逃不過的名為宿命的東西。
她眼睫輕顫:“別……”
“是世人的魂火。”
慕寒淵卻冰冷、殘酷地,帶著笑斬斷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