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徒弟如此傾其所有,連寒蟬替死這種不要命的天譴術法都敢妄用?”
鳳清漣夾槍帶棒地說完,冷哼了聲,背過身去,“此間情況我已經一五一十地向你師兄說清楚了。他們的態度很明確,兩域因魔域內鬥而相安無事三百年,仙域絕對不會對魔域一統、魔尊殿重現於世的事坐視不理、放任自流。”
“魔尊殿不可能重現於世,”雲搖皺眉道,“……這就是你們要定的‘來日’嗎?”
“是。他若一統魔域、重啟魔尊殿,仙域必將與他刀劍相向,絕不容他喘息之機。”
“……好。我答應便是。”
雲搖握劍,轉身,沒入夜色裡。
月下唯餘她聲色冷然,迴盪在竹林中:“將來,若真有慕寒淵登臨魔尊殿、成就不世魔尊之日,那便是我將他血祭天下之時。”
“……”
雲搖回到屋內時,榻旁燭火仍盈盈亮著。
她原本想過去將燭火熄掉,只是一抬眼,不期然就在燈火裡撞入了一雙漆黑的眸底。
雲搖微僵了下。
對著不知何時和衣坐起、長髮垂瀑地靜靜望著她進門的慕寒淵,她有些莫名的心虛。
尤其是那雙溼漉黑眸既安靜又帶著點哀怨地望她,就更叫雲搖感覺自己彷彿是那個放著大美人獨守空閨、自己卻半夜跑出去私會小情人的負心漢了。
直到被這眼神無聲地審判了數息,雲搖終於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她走過去,抬手,在慕寒淵黑漆漆的眼眸前輕晃了晃爪子。
“慕寒淵?”
“……”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
大約是被她晃得煩了,慕寒淵終於有了反應。
他微微皺揚起眉,抬手,驀地攥住了雲搖的手。五指交疊而過,他扣住了她的手背,合攏——
然後慢慢將她拉到了額頭下,抵住了。
“看來今夜我又想起你了……師尊……”
慕寒淵低聲,像嘆息或自語。
在他下意識地拿額頭蹭過她手背的親暱裡,雲搖怔了不知多久,才猛回過神。
“慕寒淵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雲搖試圖把自己的手拽回來,然而卻被慕寒淵握在掌心,分寸都未鬆開。
而那人在她話聲後,微微狹起長眸,於搖曳的燈火明昧間眯眼望了她好幾息。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