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將我踏進汙泥裡,隨意凌辱。”
“——我說了不是!!”
忍無可忍的氣機在兩人之間爆發。
雲搖將慕寒淵推出去了兩丈遠,她眼尾泛紅,聲顫不已:“我從未這樣輕視過你!”
慕寒淵停在原地,墨袍垂迤。
他雪白長髮間,漆眸徐抬起,勾著一點了無生氣的冰冷笑意:“是麼,那師尊你如何看待我。”
雲搖一啞。
她如何看他……
最初將他領回仙域,帶回宗門,她當然是將他真心當做徒弟教養的,她對他寄予厚望,她希望他能做完她未完成的事情,希望他澤及天下,希望他能取代她站在仙門之首,做真真正正的仙域第一人。
只是在她人生最後的這段時光裡,心魔亦是她,只不過是她藏起了一生的那個自己——她忍不住,將她這一生壓抑的全部的情緒都灌注給他,她不為人知的那些恣肆,駘蕩,惡意,私慾。
到底是她錯了,她太自負,一生如此,以為所有事情都會按照她的想法去行進。
卻沒有一件事真正能如她所願。
宗門,師兄,自己,現在連她唯一的徒弟都……
雲搖心口錐痛,她用力闔了闔眼,將那些快要湧出的酸澀壓回去:“慕寒淵,很多事情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說清的。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我可以給你解釋,當務之急是你先冷靜下來,再這樣下去你就真的——”
“我不需要解釋。”
慕寒淵抬手,掌心中凌空現出一柄靈力凝聚的、半透明的匕首。
雲搖瞳孔微縮。
那虛影匕首的靈力之中,數不清的血絲在其中糾纏,流動。
怎麼會……
他怎麼會在不到一日內,就入魔如此之深?!
在雲搖難以置信的眼神裡,慕寒淵上前,將匕首遞向雲搖:“我不需要解釋,我只要你的選擇。”
“什麼…選擇?”
雲搖將僵直的目光從匕首上抬起,落到慕寒淵的面上,他眼尾那顆淡色的小痣微微熠爍。
慕寒淵:“我和他之間,你只能留下一個。”
雲搖眼睫一顫。
“要麼我死,要麼他亡,你來選。”慕寒淵將匕首送到她眼前。
雲搖悽聲:“可是他已經死了!”
“若他沒死呢。”
“——”
雲搖未盡的話全部凝結在胸口,她僵滯地望向慕寒淵:“…什麼?”
慕寒淵眸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