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海安的路上,安忱一一路無言,只有在看到被自己帶來的貓貓們時,臉上才稍稍有點表情。
已經出發了兩天兩夜,終於離目標近在咫尺,看著曾經熟悉的地方,安忱一眼中滿是悲痛和決絕。
故國的土地在他腳下展開,熟悉的風景卻帶著別樣的哀傷。
安忱一在方家人的幫助下將母親的屍體安置在一處安靜的山中。這裡建有一個密室,陰涼寒冷,還有許多桃花樹。
看著冰棺裡的母親,安忱一留戀的看了一眼,隨即毅然決然的合上了棺蓋。
與他同來安置祭拜母親的還有一位老者,看著年齡約莫在五六十歲的樣子。
老者頭髮發白,臉上佈滿皺紋,但眼神卻堅毅有神,他就是方安瀾的父親閔世忱的外公——方遲肅。
方遲肅看著冰棺中的女兒,滿帶皺紋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女兒一眼,隨即嘆了一口氣對外孫說
“你有什麼打算?”
聞言,安忱一看了一眼棺槨的方向朝方遲肅說道“外公,出去說。”
安忱一不想在母親面前談論那些事,他知道母親好不容易帶著自己從宮中逃了出來,定是不希望自己再回去。
走在下山的路上,安忱一放慢腳步與身後的方遲肅平齊,此時,他才悠悠開口道
“我要進宮!”
聽到這話,方遲肅一頓,停止了腳步,看向安忱一的眼神中帶有疑慮。
“進宮?你要去弒父嗎?”
“不行嗎?”安忱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反問方遲肅。
“胡鬧!”方遲肅氣的咳嗽了起來,安忱一上前去給他拍背順氣。
方遲肅舒服了些,繼續說“你就算殺了他又如何?你母親已經走了,你想讓我們方家跟著你陪葬嗎?!”
“此事只是我一人所為,我一人當!”
“你你你!瀾兒若是在世,定不想看到你這般!”方遲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安忱一,又說
“當年,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們娘倆從宮裡接出來,就是想讓你們好好活著。
可現在我的女兒先我一步去了,我的外孫又要往火坑裡跳!你讓我這把老骨頭怎麼活?”
聽著外公的話,安忱一無視老頭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演,冷冷的說道“我知道外公你想說什麼,我可以先助你拿到皇位,但人我必須殺!”
聽到安忱一這話,方遲肅收起自己的表演,他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拍了拍外孫的肩膀說
“外公一把年紀了,不要什麼皇位!外公會全力助你登位,不過在此之前須得讓外公測測你的實力。你那個大哥是如今的太子,把他殺了,我相信你可以輕鬆辦到,對吧?”
方遲肅說完,步伐麻利的朝山下走,留下安忱一一臉的錯愕。
安忱一有點看不懂他這個外公,方遲肅看起來對自己女兒好像沒什麼感情,但做的每一件事也全都是為了女兒和外孫。
不過反應過來,安忱一併沒有要說答應,這個老頭怎麼就先發制人了呢?
自己要這皇位幹嘛?他一點都不稀罕。
想到這兒,安忱一快步走到老頭面前攔住他冷冷道
“我不要皇位,我只要他死,你別攔我。”
聞言,老頭露出笑容,他說“你不要也得要,你難道不想殺了那些曾逼你母親將你送往大業的奸臣嗎?你不想找出是誰給你母親下的毒嗎?你難道不想用那權力去做些什麼嗎?”
老頭這一番話,正中安忱一下懷,既然方家願意助自己,那麼他試一把又何妨?
“好,太子就交給我。”
得到滿意的回答,方遲肅好心情的哼起了小曲,繞過安忱一,悠哉悠哉的下山去。
第二日
安忱一和樊時今到了一處海島,這裡養著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
這個殺手的組織叫做官殺,其組織中的領頭人被百姓稱為執筆判官。
領頭人從未出現在大眾面前,亦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聽流言說他殺伐決斷,模樣神似謫仙。
官殺中,女子為玄,男子為冥,統稱為玄冥使。
江湖傳說,玄冥二使,非動亂不出,非人禍不殺。
在民間,玄冥二使的名號喊起來要比官員的名號還要管用。
因為玄冥使做的事情都是讓民心振奮的好事,比如,殺了大肆收稅剋扣百姓的官員,殺了歪曲事實、不顧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