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駛出了鎮子,鎮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只看得到遠處被雪覆蓋的山峰和樹木。三匹馬踏在雪地上,馬蹄濺起雪花,留下一串清晰的蹄印。車輪在積雪上滾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彷彿與周圍的寂靜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馬車穿梭在這片茫茫白雪的森林之中,速度不算快但還算安穩。
方瀾打了個哈欠,他昨晚趕了一晚上的路,此刻抵不住睏意,閉上眼準備小憩一會兒。
很快,約莫過了快兩個時辰,馬車速度漸漸慢了,馬伕張望著遠處,似是想尋個地方歇息。
熟睡中的林九枝動了動,繼而悠悠轉醒。
完全清醒過來後,林九枝很是詫異,她沒想到自己居然上了馬車就睡了,而且感覺還是睡了好久的樣子。
林九枝坐直身體,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她眸中波光微動,繼而看向一旁小憩中的方瀾。
看著方瀾略帶成熟的臉龐,林九枝想起了之前還曾是將軍府侍衛的安忱一。
那時的安忱一,有時會害羞,有時又故意冷漠,給林九枝一種傲嬌的鄰家弟弟的感覺。
但是現在林九枝總覺得他哪裡變了。
她皺著眉頭,在心中暗暗思忖:“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但為何如今我卻感覺他如今的面具之下似乎還隱藏著另一層面具呢?”
然而,最令林九枝感到好奇的,依然是方瀾的真實姓名與身份。她深知,無論是安忱一還是方瀾,都並非他的本名。
而關於其身份,也只是從徐景聯的言語中推斷出他可能是一名殺手。至於其他方面,她一無所知。
林九枝對方瀾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心,不僅僅是因為他神秘莫測的身份,更是因為她渴望知曉他為何會救林家。
若說是為了報答收留之恩,那麼這種解釋倒也說得通。
但是,他究竟是如何從徐景聯的魔掌中救出眾人的呢?這個問題讓林九枝倍感困惑。
此刻的狀況使得林九枝意識到,方瀾或許並不願透露其中緣由。
她暗自嘆息一聲,將心頭的疑惑壓制下來。
畢竟,她並非一定要刨根問底,只要等到將來方瀾願意主動提及此事時,她必定不會不認這份恩情。
林九枝一時想的入迷了,連方瀾醒來都沒發現。
方瀾睜眼便看見林九枝盯著自己像是在想什麼,他也不出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等到林九枝回過神與方瀾對視個正著,她立馬收回視線,尷尬的不知道該幹什麼。
“你剛剛一直盯著我做什麼?”方瀾直白的問出這句話,讓林九枝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心裡暗自嘀咕著:怎麼會被他發現呢?真是丟死人了!
“呃我那個我應該沒看你吧?哦不是,我可能看了你?”林九枝一時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方瀾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這一笑,如春風拂面般溫柔,卻又帶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意。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伕的聲音傳進車內:“公子,前面有個客棧,馬已經累了,不如您二位先去歇歇腳吧?”
馬伕這話一出,讓林九枝鬆了一口氣,她對方瀾說道:“車裡太悶了,我下去透透氣。”
說完,林九枝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迫不及待地開啟車門,想要逃離這個讓她感到尷尬和羞澀的地方。
由於太過匆忙,她甚至都沒有等待馬伕擺好馬凳,就急匆匆地跳下了馬車。
還好,她有功夫在身,這不過一米的高度她跳下來也是輕輕鬆鬆站穩腳跟。
方瀾也緊隨其後的下了馬車。
客棧門口,林九枝看著破舊的客棧,好奇的打量著門口上掛著的牌子。
“盼君至?這名字好奇怪,不像是個客棧名字,倒像個”
後面的話林九枝還未說出來,方瀾便接過她的話說道
“像個花樓。”
聽到方瀾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林九枝詫異的問道“你也有這種感覺?”
“嗯”方瀾應著。
“不過誰會把花樓開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或許是我們想多了?”林九枝問道,此刻她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一點也沒有在馬車裡那種慌亂的狀態了。
“或許吧!走,我們進去看看。”方瀾說完,便率先朝裡走去,林九枝也跟了上去。
:()陽春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