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晴朗的正午時分,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中,散發著僅有的一絲暖意,彷彿試圖溫暖這片寒冷的大地。
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在馬伕熟練地牽引之下,緩緩駛出城門。
馬伕身著厚重的毛裘,但動作卻十分矯健,輕鬆地便躍上了馬車。
他那雙手佈滿歲月痕跡,緊緊握住韁繩。隨著馬伕的一聲清脆的吆喝聲"駕",馬車立即加速前進。
車廂內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阿瑾焦慮不安地凝視著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林九枝,她那張小巧的臉龐皺成一團。
"阿瑾別擔心,剛才出發時我已給娘娘……"小彩習慣性地喊出林九枝舊日的尊稱,然而當她意識到如今情況已然改變,便迅速改口道:"出發的時候給小姐餵了些藥,也餵了一些粥,她會沒事的。"
儘管小彩盡力安慰,阿瑾心中的憂慮並未減輕絲毫。他深知林姐姐醒來後可能面臨巨大的痛苦,尤其是要面對失去親人的殘酷現實,這讓他憂心忡忡。
就在剛剛,他們離開的時候,徐景聯對阿瑾說,林姐姐的家人全都被他殺了,他就只放過了林姐姐一人。
儘管阿瑾當時很氣憤,但他還是忍住了罵徐景聯的衝動,他怕自己罵了徐景聯,他會連林姐姐都不放過。
阿瑾根本不敢想象林家人到底是怎麼慘死在徐景聯手下的,以徐景聯的狠辣殘忍手段,他們離開人世時必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阿瑾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想透口氣,便開啟了車窗。
車窗一開啟便灌進來刺骨的寒風,阿瑾並沒覺得冷,他探出身子向後張望,目光緊盯著逐漸遠去的城牆大門。
那扇門彷彿代表著他與過去的訣別,而此刻,他感到內心深處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解脫感。
這個地方曾經給他帶來無盡的傷痛,但也有過短暫的歡樂時光。他想,自己這輩子恐怕再也不會再到這裡了……
因為是林姐姐成長的故鄉,阿瑾對此地並沒有很大的厭惡,他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林姐姐的父親母親和哥哥能庇佑她,讓她能堅強的走下去。”
阿瑾是瞭解林九枝的性格的,她經常和自己講起家人。
阿瑾知道家人對林姐姐意味著什麼,若是得知他們全都遭遇毒手,想必林姐姐也不會獨活。
阿瑾不知著該如何對林姐姐說,是說出實情還是瞞著她,阿瑾一時還做不出決定。
“小孩,再不把頭伸進去,我就要把你甩下去了!”馬伕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威脅著阿瑾。
他的聲音喑啞,像是刻意掩飾自己原本的聲音似的。
聽到這話,阿瑾忙把頭伸進去,接著狠狠關上了車窗。
聽到這個動靜,馬伕無奈的笑笑,繼續趕著馬車。
馬車一路疾馳,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顛簸起伏。儘管林九枝身下墊著厚厚的墊子,但依然無法完全抵消這種搖晃感。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額頭逐漸冒出一層薄薄的汗珠,眉頭緊蹙,彷彿正在經歷一場可怕的噩夢。
在夢境中,林九枝看到了渾身是血的父親正默默地注視著自己,一言不發。
她試圖向前邁步,卻驚覺自己的身體被粗壯的鐵鏈緊緊束縛,根本無法動彈。正當林九枝努力掙扎著想對父親說些什麼的時候,父親卻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遠方耀眼的光芒之中。
"不要走,父親!" 林九枝在睡夢中大聲呼喊。下一刻,她猛地睜開雙眼,坐直身子,脫口而出:"父親!"
小彩和阿瑾原本正在打瞌睡,被林九枝突如其來的喊聲驚醒,兩人瞬間回過神來,急忙湊到她身邊檢視情況。
"林姐姐,你終於醒了!" 阿瑾關切地問。
"小姐,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彩也焦急地詢問。
林九枝揉了揉眼睛,仔細端詳著眼前的人,又環顧四周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我這是在哪兒?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林九枝滿臉狐疑地詢問道。
她有些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她依稀記得自己明明被關押在密室之中啊!
而且,她清楚地記得昏迷前徐景聯曾揚言要殺掉父親,難道說這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林九枝一邊思索著,一邊抬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當她看到手上那被蛇咬傷後留下的傷口時,心中頓時明白過來,這絕對不是夢。
一想到最後畫面裡是父親在地上跪著,身旁還有幾個人按著他,林九枝的呼吸